季婉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含泪感叹道:“安和,总算又见了。这一路辛苦啊。”她将手比到自己的胸口,回忆道:“当初你才这么大点儿人,抱着我腿死活不让我走。”
她是家中幼女,十来岁时,大嫂便生下了安和。两人既是姑侄,又如同姐弟,感情深厚无比。
两人互相倾诉了一番多年的离别之情后,季婉才关切地问道:“安和,这次可是想长居此地?”
程夫子点了点头,说道:“若是麻烦,便算了。”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你亲家他们去黄坪村吧,那儿虽说不算富裕,可文乐与他们村长相熟。”季婉摆了摆手,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与兰芝暂且住在这儿吧,可别推辞。平日家中就我和王婆子两人,冷清得很。”
季婉的丈夫因公殉职,独子季文乐,子承父业,成为了县衙捕快的正役,负责抓捕犯人、维护地方治安。
虽无法与官、吏相提并论,但也颇受尊敬,被百姓们称作“捕爷”。
“多谢姑母。”程夫子听后,只得应下。此番给姑母添了不少麻烦,日后定报答恩情。
傍晚时分,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疾步而来。他身着皂衫,一侧悬有长刀,腰间挂着一块赐牌。
“堂哥。”季文乐抱拳道,他的面容刚毅,声音洪亮。
“文乐。”程夫子微笑着回应,将林家、李家、王家与他互相介绍了一番,气氛融洽。
“黄平村是杂姓村,村长姓彭,与我有几番交情。”季文乐一边走,一边向几家人介绍着情况。
林高武跟在队伍后面,看着这位堂叔的模样,心中十分激动。
约莫十里路,一行人走到了黄平村村口。大大小小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砖房,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几个老人坐在一颗大树下闲谈,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文乐?好久没见了,来找栓子啊?”听见脚步声,一个老爷子抬起头,乐呵呵地问道。
季文乐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不一会儿,彭村长便小跑过来,看见这一大群人,热情地招呼道:“文乐,家去坐坐吧。”
他个子较矮,皮肤黝黑,灰色粗布短衣,腰间系着一根麻绳。脚下一双千层底的布鞋,磨损严重。
“我还有事儿呢,彭叔。”季文乐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袖子,靠近低声交代了几句。
程夫子则拉着林老爷子的手,温和地说道:“待安顿下来,就让山喜他们回来看看。”
林山喜也拍了拍林山财的肩膀,嘱咐他在家老实点,不要惹是生非。林高武更是严肃地看着林高月,要她好好背书,自己有空便会来检查她的学习进度。
林山喜也拍了拍林山财的肩膀,嘱咐他在家靠谱点。林高武更是严肃地要林高月好好背书,自己有空便会来检查她。
与众人告别后,季文乐领着程夫子、林山喜三人返回了县城。
彭村长领着几家人走进院子,大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堆放着一些柴火和农具。他搓了搓手,说道:“天色已晚,先在我家随便凑合一下,等季捕爷那边的公文到了,再看你们在哪儿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