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会呢。
顾倾禾面无表情道:“王爷,还记得那日你问过我的话吗?”
卫宴时当然记得。
那日,在她说卫宴时是害死他爹娘的仇人之前,他们还做了个假设。
——他问:若我是卫宴时呢。
——她道:若你是卫宴时,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再见,便是相敌之人。
那时,他又慌又恼,连忙反问借此掩盖自己。
——他说:若我不是卫宴时呢?
——她回:那你就只是留白。
现下留白的身份再也不需要他特意去销毁,它就已经自动没了。
卫宴时轻垂眼睫,神色黯然道:“看在我主动坦白的份上,顾姑娘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又来了!
他又来了!
顾倾禾内心发出声声嚎叫,她之前就是被他这可怜巴巴的声音和模样迷惑了!
以至于忘了这人是个黑心的芝麻汤圆。
看着白软糯叽,实则老谋深算!
虽然顾倾禾最爱吃的就是黑芝麻汤圆,但这不代表她能原谅他。
她一想起方才她还傻乎乎地建议他去问留白使用“糯泪”的吃饭法子,顿觉自己是傻子她姐给傻子开门,傻到家了。
脚趾在布鞋里狠狠抓了两下,顾倾禾一脸冷漠道:“王爷还是趁我还没有对你起杀心,快走吧。”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也只有她敢这样对一个恶名在外的王爷这样说话了。
偏她自己还没意识到。
当然,她也无需害怕,因为她身旁一直陪着她的黑衣男子已经握住了剑,跃跃欲试一般想要替她出头了。
谢拂衣真没想到眼前的紫衣少年会主动坦白身份,明明前些天还怕得要死,生怕被人发现,被他威胁一句带着人连夜就走了。
今日一见,倒是让他高看了眼。
不过,就算他今日不说,他也准备在小姑娘面前点破他的身份的。
省得他家小妹总是为那什么留白伤神。
想到这,谢拂衣眼一眯,不禁怀疑这人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才选择坦白的。
他打量的眼神,卫宴时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右手转着银灰面具,朝男子轻轻一笑,端得是几分不正经。
透过他这个笑容,谢拂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王爷好心机。”他讽刺道。
“不敢当不敢当。”卫宴时敛眉握紧手中的面具,低声道,“待我回宴都查明事情真相,会给二位一个交代的。”
谢拂衣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丝毫不领情地刺道:“若王爷要推翻的是先帝的决策,该当如何?”
卫宴时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就是如何。”
顾倾禾还没搞清状况,眨着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谢拂衣嗤笑一声,毫不给面子道:“王爷可能没那个本事。”
想要推翻先帝下的旨意,重查元景十一年的血案,可不是他一个没权没势,空一个名头的王爷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