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城头响起一声吼叫,突然爆发一蓬箭雨抛上半空,带着恐怖的呼啸声疾落而下,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满在盾牌上,有的刺入人的身体,城墙下顿时就传来接连不断地惨叫声。
箭雨笼罩之下,汉兵并没有死掉太多人。
他们有备而来,带足了防御器械,有盾牌,有蒙着牛皮的栅栏,足以拦截城上大半的攻击。
“后退者,斩!”面对士兵的死亡,李广利脸色不变,而是冷静地下达第二道命令:“甲士,出!”
“哒,哒”
甲士踏着沉重的脚步向前,然后利用巨盾和梯子,构建一个又一个临时阵地,这些阵地从远处开始,然后渐渐逼近城墙。
“快,毁掉那些盾屋!”余善站在城墙上,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因为手中没有可靠的将领,只能亲自指挥。
“嗤”
一名甲士忽然向后飞出,撞在同伴身上,然后两人串在一起倒在地上。
东越人使用了弩箭,一时间,汉军损失惨重,只能暂时撤兵。
余善喘了一口气,但心情一直紧绷着。
这一次动用了弩箭,那么下次呢?毕竟这种战略级的装备,少一枝少一枝。
“如果不派兵去南越就好了”去救别人却让自己陷入了绝境,这是他几天来最后悔的事情。
“谁会来救我呢?”余善突然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
闽越与东越同宗同源,本来可以相互守望,已被汉国所灭。
南越先是对手后成盟友,也被大理所灭,余善想不出还有谁会在危难之时救他出水火。
其实他错了,有一支援兵正快速赶来。
深山上的夜晚非常寒冷,找一片稍为宽阔的坡地扎住下来,一万人的临时军营逶迤在延绵山麓之间。
篝火熊熊,发出“卜毕卜毕”的声音,刘璊把一根木头扔进火堆里,看着火星飞溅出来,理顺了一个情绪,苦笑着说道:“王兄,想不到我们会以如此方式重逢。”
他与刘驹皆是汉国皇家贵胄,一位是淮南王太子,一位是吴王太子,皆是威风八面,权势滔天之人。
后来吴王叛乱被杀,身为吴国太子的刘驹投靠东越,与汉国为敌。
刘璊的经历更加惨烈,被抄家灭族,一百多口人只有他活了下来,然后苦心经营出一点势力,想要找刘彻报仇。
天意弄人,他们经历不同,却有一个相同结果,先后成了李敢的俘虏。
“也算好事。”刘驹很乐观,反正是捡回一条性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而且李敢不知发那门子疯,让他重掌一万兵马,怎么也算有权有势对吧。
“嗯,是好事。”刘璊也想开了,自我安慰的说道:“只要打好这一仗,至少一官半职是跑不了的。”
“一官半职?”刘驹笑了笑,“你是指大理国的职位吗?”
看到刘璊点头,刘驹大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