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的歪头询问，许蓉蓉无往不利的唇舌好像黏糊在了一起。

开合间，干巴巴地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只是和师尊探讨了一点尊师重道的小话题，劳师妹担心了。”

这会能很明显听出语气中的笑意了。

落在脸颊上的那只手甚至极其自然地将许蓉蓉被风拂乱的发别到耳后，仿佛两人一贯来就是这样亲密。

分明还是往日的那副面孔和声音，许蓉蓉却不像平日那样，感受到无法企及的属于云阁大师姐的、谪仙一般的疏离与高贵，也生不出那种羡慕、嫉妒又或者想要模仿的复杂情感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笑起来时仿佛眼底潋滟着春日的湖水，距离忽远忽近。

像是仙人游刃有余地穿行红尘间，心底盛得下成片的花海，却不为哪一朵单独留恋。

说话间，两人靠的很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然而然地亲密地贴在了一起。

该说不说，硬抗了卫千朔的压力，多少还是受了点内伤的。

燕璟华借着两人的姿势，将一部分力道卸了过去，呈一种依偎的姿态，在识海中发出了轻松的喟叹，【总算不用故作没事人模样的端着了。】

从记忆里“看”，和人切切实实站在面前确实是不同的。

生动的、会脸红的，多么有趣。

燕璟华并不介意在没影响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和小美人多说几句。

本着某些恶劣的心思，她故意挨得更近，直到能看见对方紧张得不断颤动的眼睫和肌肤上冒出来的小疙瘩。

那双手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许蓉蓉能感觉到对方指腹滑过脸颊带起的酥麻，呼吸和吐字间带出来的热气。

她因为不知所措而愣在原地。

僵硬得像块木头的她听见平日里清冷端方的大师姐在耳畔悠悠开口，“师妹的皮肤果然滑如凝脂，和我这种疏于保养的一点也不一样，看这副可人娇俏的脸蛋，真羡慕师尊啊。”

说话的同时手缓缓地揽着上了她的腰。

而脸上另外那只手像是在品鉴什么宝贝似地，轻柔而又一丝不苟地摩挲着光滑的肌肤。

两人贴得实在是太近了。

而许蓉蓉身量又过于娇小，以至于虽然燕璟华是把身体架在她身上，但整体感觉起来，就是把人半搂在怀抱中，甚至能透过衣料，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许蓉蓉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那张本就白皙的小脸飞快地闪过了诸多情绪，最后露出了一副看见有人走火入魔的恐惧眼神。

“师、师妹先告退了。”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像是后面有大汉拿刀追着似的，苍白着小脸埋头就跑，比来的时候跑的还要快多了。

【啊~~，救命！有登徒子！】

小鬼故意在燕璟华识海里捏着鼻子掐起嗓子尖叫，好像在补充女子的未尽之语。

【闭嘴，就你话多。】

燕璟华骂了一声，但很明显能看出来没有生气。

过了一会又像是憋不住笑似地接了一句，【有点可惜，怕是以后师妹都不敢自个来找我交流感情了。】

【难道她再叫个人陪着一起来，陛下您就会收敛吗？】

作为聪明绝顶，看透其恶劣本性的清醒之鬼，它凉凉地开口。

燕璟华还真思考了一下，沉吟片刻。

【唔，那就要看来的人长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