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月,浔阳米价大跌,粮食充裕,官钱充裕。
羽泛舟也因为这事写信给了徐游。
徐游简单看了一二便将纸张烧了。
推开门,孟青跟在身后,跟随着他来到了一处住所。
不是别处,正是那税官住所。
此时的他借着凡羽商会的出售情况看,这位税官中饱私囊可不低啊。
徐游敲响了这位客人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位身穿长袍的男子,看见徐游先是一愣随即开口询问:“请问你是…”
徐游将令牌取出。
男子见状,长哦一声表示知晓,随即开口:“我家老爷正在和税官谈事,还请…”
还没等他说完,孟青直接一脚连人带门踹飞。
里面,正有几位侍从站在身侧,老者坐在石桌旁下着棋。
“谁啊?这般莽撞!”
老者抬起了眸子,盯着两人,眼神微微眯起,看清了来人:“孟督察为何会在这里?”
孟青冷哼一声:“一群老狐狸就待得,我就待不得?”
老者视线转移,看了眼徐游:“短短数月就解决了一城之困,倒是有些本事。”
徐游微笑依旧:“多谢夸奖。”
老者语气带着些许质问:“这次找我这爱徒所为何事啊?”
徐游开门见山:“倒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他拿着官钱中饱私囊罢了。”
徐游说着故作痛心:“可怜那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百姓们,他们每日为了生计奔波。”
老者摸着胡须开口:“官民官民,有官才有民,要是官都吃不饱那还有什么民的事?”
徐游平静依旧:“老先生说的是,从前,有个大船,上面的人身作华丽啊,高贵啊,洋洋得意着,看着,望着,汲取着那大海中的资源。
可是啊,殊不知这风平浪静了许久的天啊,突然就狂风大作,海上的浪掀起老高,最后将船连同人溺死在了海中。”
老者阴沉着脸:“那关我何事?”
徐游耸了耸肩:“无关,但是别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为命官,但也莫太过分,容易被反噬的。”
老者冷哼一声:“这就不用你管了。”
徐游点了:“那就按晋国律法办事吧!”
徐游说着,挪开了步子,将孟青展现了出来。
“抓人也要证据。”
徐游笑了:“鄙人不才,偶然结识凡羽商会成员,这里啊,是他的簿子,就猜猜,他贪了多少?”
老者狠狠摔下了举起的茶杯,瞪了税官一眼,起身离开了。
徐游见状,笑了:“看样子,你老师对你很失望呢!”
不过徐游也得到了一个信息,孟青是督察,督察啊,应该类似于锦衣卫的机构吧?说不定孟青就是他们的头头。
实力应该不低,这是徐游的想法。
也许是皇帝钦定,跟她翻脸就等同于跟皇帝翻脸,这是得不偿失的,哪怕如今新朝初定。
这位,成了弃子。
无所谓,反正只要自己能捏住他,那便是好事。
徐游眼睛眯成了缝:“如今,给你个机会,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
税官本提到嗓子眼上的心放了下来:“说说,什么事。”
徐游开口:“你把贪污受贿的银钱吐出五分之四,其余的留给自己,然后把这里的势力布局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
税官闻言,当即起身,声音发颤:“你…”
徐游微笑的看着这位面露丑态的男子,心中不禁感慨,人性如此,天性如此。
迈步,走了出去。
他的步伐沉稳,更多的是思索。
如今算来,整个浔阳便不再担心了,只是蝗灾与其他县城的百姓又当如何?而且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虫灾也不得而知。
徐游召集了那三位衙役,让他们张贴告示,让流民来务工,事后给予工钱,若是有人拒绝劳作就送他出去。
至于如何送,怎么送,这并不关徐游的事。
税官很识趣,次日便将贪污受贿的上交给了浔阳官库。
徐游大致清点了下库银,足有千万两,用于养活他们足够了。
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