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是不会错的。”成荀之在一旁满脸激动，“哥，别说丧气话。”

“她该生活的很好的，我非要去招惹她，还强留她在自己的身边，错误的事情我做了两遍。”盛闻慌了，也后悔了，“我是个卑劣至极的人，拆散了人家相爱的两个人。”

“哥，你不能这么贬低自己，爱情是靠争取的，谁有本事谁得到。”成荀之显得有些蛮横无理了，“哥，你没错。”

“你知道吗，我在开车来医院的路上在想什么吗，如果她能好好的，我就放她走，让她去嫁给自己最爱的迟书，我什么也不奢求了，只要她能平安。”

盛闻的手指都伸不直了，“我不信神佛，我那时候乞求，要是她能好，我拿什么换都可以，可想想，我还有什么呢？我把命给她都行。”

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外面早该亮了，但灰蒙蒙的天不见一点阳光，看来是要有一场暴雪了，仿佛日出永远也等不到了。

接下来的事更残酷的寒冬，所有的一切都会冻死在这个寒冷的冬，永远到不了春日。

成荀之虽然跟那些女人都油嘴滑舌的，但一点也不会安慰人，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咽了一口吐沫，张开唇，还没吐出半个字来，然后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看见，盛闻的脸颊上，竟然有一行泪，从眼眶下到了下巴。

在成荀之的眼中，他的哥哥是个永远也不会倒下的巨人，现在却流泪了，这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仿佛那个巨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倒下了，看着他庞大的身体四分五裂。

“哥。”成荀之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你别这样，我害怕。”

盛闻低着头，“我比你更害怕，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去病房，我看见她躺在那里，瘦的跟一把骨头一样，我现在恨不得立刻从楼上跳下去，我这辈子就没懦弱成这样过。”

成荀之忽然觉得，自己的哥哥，终究是个凡人。

…………

余温感觉自己很疼，她没做梦，但整个人像是在车下面被碾压了无数遍一样，身上的骨头很疼，一截一截的，尤其是肚子，抽搐一样的疼。

她昏迷的时候清醒了一会，她竟然想到了很多人，自己的舅舅舅妈，还有母亲继父，像是人生的走马灯一样，这么多年明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样子，但她竟然记得很清楚。

她想起舅妈的坐在凳子上抽烟，看着小小的她在扫地，然后嘴里说着什么。

然后是那场大火，她明明站的很远，但身上很烫，皮肤很疼，火苗一直往上钻着，一点点的吞噬窗户。

一睁开眼，余温就看见了一张很熟悉的脸，漂亮的眉眼没有人能生的出，可惜那么漂亮的眼睛却是红的。

“余温。”迟书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很轻，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余温惨白的脸上，“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