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步一步挪进屋的人站在书桌前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易南城却忽然觉得,这一幕熟悉又陌生,都多久没有出现了,他的女孩还是没有变。
缓缓却坚定地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小手环上了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睡醒了?”
点点头,小小的别扭都在这轻轻的动作上。
“还生气吗?”
胸前一痒,纤细的指绕上了易南城胸前的扣子,一圈一圈转着,“你我脾气那么不好,你怎么也不知道烦?”
易南城笑着不说话,猜想这个丫头怕是被父母叨念了,一时间竟然遗憾,岳父岳母的管教竟让自己少了许多乐趣,“然然,没有不好,你的脾气是我惯的,我挺喜欢!”
“你”,顾倾然仰起小脸,哭笑不得,“易先生,你是受虐倾向吗?”
“你给的,我都喜欢!”
这话真是说的极漂亮,顾倾然小嘴一咧,笑了起来,“哼!尽挑好听的说!你说,你准备关我到几时?”
易南城眉头一掀,“天气再暖和点,现在外边风大,着凉了不好!”
顾倾然都放弃治疗了,叹了口气,“我饿了!”
“好,下去吃饭,还是要我来做?”
想起妈妈的话,顾倾然很大的不忍心,“你说你,到点不知道自己吃饭吗?”
“我等你!”
“我睡着了不知道饿,你呢?”
“你不饿,我吃着也不香!”
“为什么?”
“然然,你说的,要公平,现在你不出去,你的世界便只有我了,我便把世界也缩小到只有你,只有我们,自然要一起吃才行。”
石语风在伦敦的行程越拖越长,大有长住的架势,顾倾然生出了新的担忧,她和易东岭两个都是受过伤的人,而易东岭的伤显然更深,石语风太过投入算不算是好事呢?在简丹到伦敦出差的时候,她们三个坐在一起,聊起了这个问题。
“语风,你开心吗?”
“开心啊!有吃有喝,夫复何求?”
“正经点,你怎么认识大哥的?”
“你会不知道?”
“你知道他的事吗?”
“嗯!你见过景韵吗?”
简丹放下手里的杯子,“语风,你关心他的前任,这个状况,我表示很担忧!”
“担忧?担忧什么?”
“担忧你比易东岭先动心!”
“语风,大哥对景姐姐,是死结!”
石语风叹了口气,也说不清楚心里的想法,“我没有爱上他,只是”
“同情一个男人,是一个女人沦陷的重要理由!”
“丹丹,我没法像你这么理智!”
“可至少不要盲目!”
“从大哥的角度看,他的世界需要一个内心充满快乐的女人打破他的沉默,可我私心地不希望这个人是你!至少不是你爱上他这样的方式!”
石语风沉默了一会,“易南城这么说的吗?”
“他并不干涉大哥的生活!”
“爱若是要发生,连我们自己也阻止不了吧!”
“语风”
“不过你们说得对,我不该一脑门子扎进去不管不顾,我想,我该离开一下!”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
“我也是!”
石语风离开的第一天,易东岭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打开门没有看到早餐,他愣了好一会才发现,那个呱噪的女孩没有来。一天两天,整整一周,他却被这熟悉的安静弄的坐立不安。
“南城,你还在伦敦吗?”
“嗯,下周回去!”
“弟妹呢?身体还好吗?”
易南城瞥了一眼在网聊的顾倾然,盘算着易东岭是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了,“怎么,石语风不见了,不习惯?”
易东岭愣了愣,“我只是关心一下,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这关心的大门,易东岭关闭了多久,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大哥,忽然关心,就自己去问,我可不关心然然之外的女人!”
“据我所知,她可是然然的闺蜜!”
“那就更不能了!”
“易南城”
“关心就自己打电话,大哥,心在跳就不要错过,你活着才是最好的纪念!”
顾倾然结束聊天,心里想着有很多话要说,一着急推到了手边的杯子,杯子离开桌面的一刻她一慌,傻傻的捂起耳朵,却被人牢牢搂进怀里,而杯子也被稳稳接住,那一刻,易南城眼里,流露出来担忧。
“然然,没事!”
顾倾然这下明白了,在过去的几年,他对自己的小心翼翼,都是因为什么,比如此刻,他大概也是出于习惯再次担忧了吧。
“我没事,真的没事,不信你砸砸看!”
易南城愣了愣,揉了揉她的头顶,“然然,我”
“我会好,大哥也会好,语风也会好,是不是?”
“是!都会好好的!”
“所以,我没有做错什么,这是个好的选择,是吗?”
“然然,我们没有替任何人选择,他们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大哥,也会是另一个有过去、有缺点的人,石语风比你想象的聪明坚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