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皇子府,李砚浓进入前厅,就邓管家神色十分憔悴,手上还拨弄着算盘,不停地算着什么。
李砚浓稍微走近了一瞧,一沓崭新的账本上,都是支出。
“这一本都是要送往漠北的物资?”李砚浓诧异地翻阅了一下,是从第一批到后来采购的几批。
云五见李砚浓愿意待在前院,便对她道:“你跟管家在前院,我去后院,很快过来。”
“这钱都花出去了,但是东西全都拿不到手,可急死我了。”邓管家小老头一个,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利亚弄的错觉,这小老头好像颓靡了不少。
沉思片刻后,李砚浓问道:“采买的名义,都是九殿下的名义吗?”
邓管家看向她,“九皇子府出面采买,自然就是殿下的名义。”
李砚浓又是一阵沉默,而后正色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怀疑背后可能是有人故意截断以九皇子府名义采买的物资,为的就是阻挠你们像漠北送物资。”
其实邓管家也是这后头这一次被截断,加上谢思衡此次出征也都是得朝廷准予,是为国平乱。
所以邓管家根本想象不到,齐越国的谁要阻止甚至阻挠此事。
眼下被李砚浓这么一提醒,邓管家忽而猛地一拍脑袋,懊悔不已,“糟糕,我把府中的所有银钱都存入了钱庄,为的就是方便采买,让商行的人统一去钱庄结账。”
“那岂不是每一笔花出去的银钱,背后都有人盯得仔细!”
李砚浓诧异,“所有的银钱?!”
邓管家点头,“这物资也不知何时悄悄地涨价,以至于一而再地采购后,才发现这银钱花得如流水。”
“索性存到了钱庄,府里的人去外面采购,所有的报账都有钱庄来处理。”
李砚浓又觉得不对劲,“涨价?衣食涨价,我们怎么不清楚?”
才说完,就立刻明白了些许什么,神色严肃,“邓管家你派出去的人,都是以殿下的名义,那些或许就等着九皇子府的人去。”
“被人坑了。”
邓管家都被提醒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拍了拍手,“糟糕糟糕,咱殿下这是被人算计上了啊!”
云五很快转回身,一脸严肃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沧州的驿站,到时候会有云暗卫收到,快马加鞭送到漠北。”
见通知谢思衡的事情安排好了,李砚浓便道:“现在不知道具体是谁在针对九殿下,但是我觉得你们还是跟往常一样。”
“该采购物资就采购物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送不出去的问题,你们权当是在负隅顽抗,只是采买的数量,瞧瞧得减少一些。”
李砚浓似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十分认真道:“我会在暗中以我家中开商行的名义,采购了物资送出城。”
“到时候云五,你找一批镖师,不要以送物资的名义,就以行商的名义往外送……”
李砚浓在极短的时间,想出了一系列的法子,甚至连再往后的事情也都考虑上了。
因着事发突然,李砚浓回到李家后,便是将事情给李庆之说了。
李庆之也只是片刻的犹豫,想到那还在漠北守国门的将士们,当即便十分笃定的道:“这件事我来办!”
“你跟九皇子的关系,在外人的眼中是含糊不清的,若是那群人真的是在暗中针对这九皇子,说不定也会有人盯着你。”
“不如交给我去办。”
李砚浓闻言,忍不住觉得有些感动,“我还以为爹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没想到竟然如此热血爱国。”
李庆之闻言,当即便是嘿了一声,“你还是我女儿吗?说自己老爹唯利是图?等九皇子凯旋而归,我必须叫他全都偿还给我!还得要连本带利的那种,我是个商人,我怎么能做亏本的买卖。”
李砚浓在一旁听着,虽然很不想打击自己亲爹的积极性,但是她还是没忍住,“爹,你真的敢跟九殿下开口要钱?”
“……”李庆之沉默了。
李砚浓没有继续去打击亲爹,而是认真地道:“爹,那些物资最好是在除夕之前送出城去,否则漠北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