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要你们的一份“束脩”。”
两个孩子好奇地望着她。
“不论是什么,我想看看你们的心意和决心,这份束脩,无需金银珠宝,哪怕一束花一棵草叶也是好的,取决你们的彩头。”
江清宴低头思考,稍后才道:“儿子知晓。”
江枕浅皱着眉:“儿子知晓。”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二人自回去准备吧,明日再来。”
出了拢香阁,江清宴回了与庭厅,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把桂花糕放起来,不舍得吃。
江枕出了门就把这桂花糕塞到了丫鬟手中,一路狂奔去了福寿堂,扑进他的蹴鞠堆里玩去了。
今日好不容易不上学,他才不要去找什么彩头呢。
日头逐渐高长,江枕玩了一身汗,抱着蹴鞠,气喘吁吁地往福寿堂走,想着找口水喝。
经过院子时,江老夫人正在同赵妈妈说笑,打眼瞅着江枕嬉笑的身影。
刚巧墙上的自鸣钟当当响了两声,江老夫人忙看向那钟,心中顿时恼火起来:
“这个时辰,枕儿不是在清阮那读书吗?”
赵妈妈见老夫人微恼,连忙出去喊了江枕进来。
江枕身上的衣衫沾了许多灰,怀中还抱着一个蹴鞠,囫囵的擦着汗,一双眼里满是开心:
“曾祖母。”
江老夫人见他这般开心,一时不好拂了他的兴趣,放软了话问:
“今日你母亲给你们放了课?”
江枕想了想,这和放了课一样:“放了。”
江老夫人皱眉:“为何会放你们的课?”
江枕笑嘻嘻的:“母亲叫我们今日给她找束脩,明日再去。”
“束脩?!”江老夫人疑惑:“清阮要束脩做什么?”
她教自己的孩子,还要问孩子要银子了?!
这不明摆着要算计她这个老婆子的私产嘛!
江老夫人的眉眼瞬间耷拉了下来,语气不善:
“她这两日可教了你们读书认字了?”
江枕又想了想,抬手擦掉眼角的汗:
“没有。”
“没有?!”江老夫人不可思议:“那她这两日都叫你们去做什么?”
江枕说:“叫我们写我们的名字。”
江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写名字?
不过是个名字,用得着写三四天?
她不懂这些,不知道宋清阮教的是不是同学堂里的先生教的一样,只是……
光是写名字就写了三四天,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江老夫人继续问:“叫丫鬟去取了你写的字,拿过来我瞧瞧。”
丫鬟很快把江枕的字取来,送到江老夫人面前。
江老夫人也是自武官世家出身,那时正逢开国之际,武官昌盛繁荣,更有甚者,还能与文官一同议政。
江老夫人一家更是人上人,格外瞧不上文官,更不屑于读书认字,以做个睁眼瞎为荣。
若不是因着上朝须得写帖子,江老夫人族中的男子更不可能捧着书读。
江老夫人“得幸”是个女子,免了这等苦差事,却不料世道逐渐太平,武官开始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