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小五眨了些眼睛,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司寇冈心中的苦意变深,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放在柒小五的头上,如同兄长般轻轻地拍了两下,说“守疆郡主武艺无双,天下第一,我想讨好你不成吗?,更何况你还是我救命恩人”
这话听起来舒服,柒小五满意的笑了笑,把司寇冈的手拍了下来,“你帮我,我之后也会帮你的”
“那就多谢郡主爷了!”
柒小五被送回了柒府,下车时,司寇冈担忧的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回去之后准备怎么做?”
府门深处,寂静无声,气氛莫名的沉重又压抑。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柒小五拍拍衣袖,不甚在意的说“该怎么做就怎么”。说完便走,好似一片云彩般。
徒留一人在马车中低笑,笑声清浅,带着七分无奈三分惬意的说道“也是,谁能奈你何呢!”
柒府堂中,柒寰高坐首位,身边站着一些族系长老,十多人围在一起,严肃而又威严。柒书跪在正中,身影单薄瘦弱,一言不发,平静沉着的看着前方。
柒小五慢步从门口走进,视线在地上停留片刻,一脸不耐烦躁。随着她的到来,原本就安静的正堂变得毫无声响,只是一道道责备又怨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声的表达着什么。
近来多受人注目,柒小五已习惯,迎着目光坦然的走进屋中,眼珠子一转,便在柒书身边跪下,朝着前方磕了三个响头。做完这一切,便听上次传来一声嗤笑,“五小姐向来目中无人,这时候晓得低头了?”
说话的人也不认识,眼生得很,她疑惑的问“你是谁?”
中年人哼了一声,颇为神气的说“我是你三舅舅”
柒小五摇摇脑袋,说“不认识!”。随后便不再搭理这位自称三舅的人,直视的柒寰,直面对方含怒又烦躁的眼神说“师父让我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能违背他的吩咐,所以即便心中迷糊,但想起来接下来要做的事,这三个头也是我该磕的,毕竟无论关系好坏,总是生养父母,要守礼”
这是个矛盾的人,你总能在她的身上看见两个极端,一面是骨子深处的薄凉冷淡,不理俗事,一面是被道义所束,固执己见。
她就跪在地上,声音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但周身气势逼人令人无法忽视,柒寰从头到尾因过于气愤,都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但就着一错过,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每每回忆起来,皆懊悔不已。只是那时,已是分道扬镳,大路朝天。
跪在地上女孩说“我的小时候,师父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天高海阔任鸟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想上天下海,挖土上树都可以”
因早已做好离家的心理准备,略微伤感不想说话的柒书,在听见这一句话时,下意识反驳道“天高海阔可不是这个意思!”
书痴较真了,恨不得当着族内十多位长辈的面,好好教她一番。柒小五见状连忙暗中晃脑袋,示意不要较真,没见过拆自己人台的。
只是被这一打断,刚才想好的腹稿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柒小五沉默半响,戳了下柒书,示意她接着话说。
半路忘词,这可怪不得她,小姑娘低头认真回忆着,彻底靠不住。柒书不得不接话道“爹自幼教导女儿,做人做事要诚实守信,一言九鼎,女儿不才,五年前便答应了二姐,此生定会嫁一个喜欢的人,故有负爹爹期望。小五行事乖张,却是一片赤诚之心,所闯祸事,皆因女儿而起,无论后果如何,都由女儿承担”
不是不怕,不是不气,在听见小妹不照计划行事,独闯皇宫绑走柒画时,身体不好的柒书险些晕倒,甚至后悔自己的任性。婚姻也好,自由也罢,与宠爱的妹妹相比,全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