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赫然是消失了半月之余的秦思!
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睡梦中似乎仍然挣扎什么,消瘦了许多的身子时不时难耐拱起,最为渗人的是,皮肤下似乎有一个鼓起大包正随着血脉在身上到处游动。
沈殷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随手划破自己的指腹,将手轻轻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鲜血滴落在蜡烛上,烛光一闪,突然地原本淡淡的血腥味,顿时甜腥气儿加重,所有人都不由克制起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身体中另一个生命迹象的波动。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沈殷走下来,冷眼看着紧闭着眼似乎痛苦万分的秦思,漠然说道。
“怎么样?我的蛊是不是比王蛊要厉害的多?”他俯视端详着他的面容,“那个蛊虫除了用生命来控制你们,还能有什么用处?岂能比得上我用禁术培养的?”
“瞧瞧,这还是最低等级的蛊虫,便不仅能够吞噬王蛊,还能让你耳清目明,激发你的潜力。只要你像他们一样,做得好,我可以给你更好蛊虫。它会将这个吞噬,让你活得更久,以及爆发更强的潜力。”
“心动吗?秦思?”
“比起在未来出生入死地为教主做任务,而得到那么一线生机,我这样的提议,你心动吗?”
昏迷中的人嘴唇抿得死死。
“呵,这不过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罢了,既然你不愿,那么就去死吧。”
“我早已有杀你之心。你有心计有手段,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一大批默默跟随你的人,教主也十分看好你,甚至将你视为我的对手。不过那已不重要——如今天下没有谁比我更擅长巫蛊之术。”
“我原本想着可惜你这一身本事,打算慢慢让你臣服于我——”
“只是你屡屡挑战我耐心。还想觊觎我——最忠实的奴仆。”他低笑了一声,“既然现在你还这般有骨气,那么就把你犒劳给他们吧。”
他扬起声,眼角挑起,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战战兢兢跪着的最新加入教众门徒。
“从此之后,你们有谁愿意用生命永远效忠于我?”
回答他的是在这几年间早已臣服的众人的低头敛目,以及那批听闻风声、一个个激动得颤抖的、跪着过来、来自教中不同职位分堂的教众。
“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主上您的仆人!愿意您将那无上的恩赐赐予我等!”
激发已经干涸的潜力,活得更久的生命。
只要忠心,这一切都可以获得。
比起从小受到王蛊的挟制,这样的条件对于每次只有一个月生命的他们,又岂能不是厚待?!
沈殷满意地勾起嘴角。
低低的西域话从嘴里吐出,像是一首边关小调,古怪而又诡异。
与此同时,惨叫从秦思口中发出。只见得皮肤下鼓起的大包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要从那里冲破而出。
钳子撕裂了皮肤,鲜血却没有一丝喷出,虫腹高高鼓起,那尖利的口器扎根于身体上,一耸一耸地吸食着。
竟然是想要吃了他!
那蛊虫停不下来,一个劲儿地前行,撕裂着皮肤,吞噬着里面的血肉。腹部鼓起,又很快扁了下来,尾部一路上遗留着黑褐色的排泄物,上面闪着磷光,有剧毒!
众人却丝毫没感到可怕,只是带着渴望与狂热,看着那条强大的蛊虫,希望能够植入自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