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齐劈山终于腾出空来,看望沈定珠。
他一来,就带给沈定珠一个消息:“晋帝萧琅炎果然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晋国的大军撤退了,现在只有长琉国颇为让朕苦恼,不过爱妃别害怕,剿灭他们,只是早晚的事。”
沈定珠敷衍地笑了笑,绝色面容配着上好的绫罗绸缎,看起来清美至极。
“皇上雄才武略,我自然是不担心。”
没有人能抗拒美人的夸赞,齐劈山也是如此,他又笑着说:“不过,神女的言论传扬出去以后,百姓们对你很是好奇,所以朕想,过几日可能要辛苦爱妃了,朕要带你出去巡街,体察民情的同时,施以天威圣恩,也让他们有幸,一睹你的容颜。”
沈定珠看了看自己将近七个月的肚子,面上带笑答应,心中却将齐劈山从头骂到脚。
她有孕后身子经常感到疲乏,这个老皇帝,不在乎她的身体就罢了,还要她陪着出宫,坐实神女的传闻。
沈定珠笑眯眯的,目光看向齐劈山的腰间,故作羞赧地问:“皇上,您怎么没有戴我亲手绣的香囊,是不是觉得我绣的不好看呀?”
齐劈山有些疑惑:“什么香囊?”
沈定珠也跟着愣了愣:“就是我前几日,请宫女转交给皇上的,难道皇上没拿到吗?”
她立刻就要喊宫女进来,查问怎么回事。
齐劈山却想到什么,抬手制止了她:“朕想起来了,应该是给朕了,只是朕事务繁忙,可能忘在哪儿了,爱妃别生气,回头朕好好找一找。”
沈定珠自然含笑答应,又给他斟了杯茶,余光却见齐劈山嘴角的笑意凝住,目光有些阴冷。
她只当做没看见。
没过几日,沈定珠宫里的宫女就被齐劈山都换了,齐靖西漏夜又来找她,一见面就问:“父皇说那些宫女伺候的不周,全都调走了,可还有别的原因?”
沈定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还是别问了。”
“怎么了?”她越这么说,齐靖西越在意。
沈定珠蹙眉为难:“我当初让宫女带给二皇子的香囊,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上次他来,便问了我几句,我答不上来,他就怀疑到宫女的身上了。”
“往后你别轻易来了,皇上既然都知道你将我身边的宫女收买了,这次换了一批人,再让皇上知道我们来往如此密切,会坏事的,你受罚又不用怕,我却还要仰仗鼻息呢。”
齐靖西闻言,脸色却重重地沉了下来。
他负手踱步,嘴里喃喃:“父皇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为庶弟排除一切障碍?生怕我跟你勾结么?”
沈定珠瞧着他的神色,没说话,齐靖西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想办法,见不了面,我也会派人送信给你。”
说罢,他匆匆离去,显然也是不想让周围的宫女看见,他跟沈定珠密切来往,只怕传到齐劈山耳朵里。
沈定珠抿了抿唇。
很快,到了齐劈山需要领着沈定珠出宫巡游的日子。
一大早沈定珠就被宫女们叫起来,簇拥着打扮,盛装出行。
原本沈定珠都等着出行了,没想到临到门口,齐劈山派来的太监匆匆赶来,告知她:“珍妃娘娘,刚刚二皇子替皇上巡查的时候遇刺了,皇上说今日便不出行了,请您在殿中好好休息。”
沈定珠惊讶不已,但心里却道,二皇子遇刺的真是好时候。
她正想让齐劈山怀疑齐靖西呢,竟然这么快就有人送来了机会。
让沈定珠没想到的是,齐劈山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快,甚至她都没有推波助澜,齐劈山就已经查出了眉目。
听说二皇子遇刺,还真的跟齐靖西有点关系。
但父子三人关起门来罚了一通,具体交流了什么,沈定珠不得而知,只知道齐靖西被禁足三日,齐劈山似乎对他十分恼怒失望。
这日,老郎中照旧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低着头的随从。
进门的时候,宫女拦住了,疑惑地打量着身形高大的随从。
“这位是?”
“是我的随从,前些日子行医的时候伤了右手,不便开药诊脉了,于是带着我的随从一起来,侯爷知道此事,进宫的时候,也审查过了。”
老郎中说完,宫女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随从两眼,见对方有些佝偻着背,脸上好像还有疤痕,胡子拉碴的,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