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扎破血肉,盛南栀倒下,最后一瞬还在想,果然预知梦是错的,她不是被哥哥一剑刺死的。
陆铖手颤抖着揽过倒地的盛南栀,恼怒着一剑刺穿楚淮昱的腹部。
“栀栀!”陆铖抱着盛南栀惊慌地叫道。
盛南栀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凉,努力扯出一个笑,“哥哥,我看懂...你的眼神的,我知道你是想...趁机,不要...自责。”
她知道陆铖会担忧她的安危,他定会趁楚淮昱不备,将她夺过来,可时间上却没办法杀掉楚淮昱了。
楚淮昱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只能落在他身上,是来不及反应的。
哥哥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为的就是登上皇位这一刻,不能因为她死在最后一步。
所以盛南栀才突然踹楚淮昱一脚,吸引了所有的注意,陆铖也有时间反应。
她也不一定会死,对吧?
随后盛南栀眼前一黑,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谢子卿吓得扯过大殿里的那个太医,叫他给盛南栀赶紧看。
太医哆哆嗦嗦地看着阴沉的男人,赶紧去查看伤势,急忙道:“有救的,有救的,离心脏还有几寸!”他简单包扎了几下,随后道:“需赶紧送去太医院!那里伤药齐全。”
谢子卿抓住陆铖的手,轻声道:“栀栀妹妹我亲自送去太医院疗伤,最后一步需要你亲自盯着!”
不等陆铖反应,谢子卿已经抱着盛南栀向外跑去。
男人深吸一口气,眼中猩红一片,他几乎是咬着牙,拉过一旁的太医,“给楚淮昱也好好治疗,不许他死,往后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皇帝看了全过程,他当然知道陆铖并不是救驾这么简单。
他看着犹如黄泉上来索命的陆铖,闭上眼睛,平静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得逞,反正朕也要活不久,我要你们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刚说完,陆铖便抬眸示意身边的太监,太监将皇帝强制扶了起来,就坐在床上,笔都拿不住,还被摁着写着传位的圣旨。
那太监像是有一双巧手,模仿皇帝的字迹简直一模一样。
待写完后,陆铖将一个玉佩扔在皇帝面前,就见皇帝愣了许久,明明是大限将至的人,声音比正常人还大。
“你为何会有芸娘的玉佩?”
陆铖轻声道:“芸娘是我娘。”
皇帝浑浊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你不是恭亲王之子?”
“你与恭亲王一同下的江南,花船那段日子,你便是清白的?她们两姐妹被你们两兄弟骗,哼,当真是因果报应!”
“滴血认亲,早就不准,不过是加了些盐,所有的血液都能混合在一起。”
陆铖轻笑一声,“或许你不知道,我从小便知我亲生父亲是你,当真圣上,可我一次也不想认你,因为你是造就我一切不幸的源头。”
皇帝面色青白,看着陆铖的容貌才觉得为何如此熟悉了,他像极了芸娘,有一副好相貌,眉眼却继承了楚家一脉。
皇帝想到此,他找了半生的儿子竟被他发配边疆,差些死在边疆,对他猜忌,甚至未让他上族谱。
他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已经彻底虚弱,挣扎着起身往圣旨上添了几个字,随后看着陆铖的脸像是透过他看芸娘一般,轻声问道:“芸娘她还好吗...”
“不好。”
皇帝咽气时,还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