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脑袋疼,想太多让人忧郁。
温漪霞什么话也不想说,压制内心的烦躁,闭上眼乖巧地把头枕在颜啸文肩膀上,享受片刻枕边人带来的安宁。
身心疲惫的她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放松的状态让颜啸文一时不敢动,不想惊醒她,男人视线转去紧闭的窗子,凝视那边可有可无的景色,眼眸深处透着一丝黯淡,心里带着无数的疑惑,黎晋鸿那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他有没有?
颜啸文暗暗捏紧拳头,不愿相信自己胡思乱想的画面,他心情沉重的抚了抚女人的秀发,内心的压抑和愤怒顷刻之间灌满身体每个地方。
黎晋鸿,那辆出事的汽车只是炸死你没有让你承受太多痛苦,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你。
颜啸文只恨当时没有对黎晋鸿赶尽杀绝,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出局的黎晋鸿胆大包天敢当众绑走他的女人。
黎晋鸿在悦城给人议论纷纷的负面影响,给他和舅舅家带来虚无缥缈的恶意流言,这样的后果很严重。
颜啸文默默承受这样非常人所忍的痛苦,他下定决心要在很短的时间对黎晋鸿残余在外的势力打击报复,要让黎晋鸿得来的财富一夜间灰飞烟灭。
等温漪霞醒来,她已被男人抱回家,熟悉的每砖每瓦,身边的阿姨一拥而来,亲切的为她温帕暖身,温漪霞看了一下平静如水的颜啸文,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坐立难安,担心男人在车上发现了什么异常?
阿姨哽咽道:“夫人,你回来就好。你不在的时候颜总焦急万分,一直等你回来呀。”
温漪霞温和一笑,好生安慰对方别难过。“我没事,这次意外让你们担心了。”
“是我们保护夫人不力,请你原谅我们。”
阿姨们极度愧疚,温漪霞从中嗅出不对劲,她看向一边的颜啸文求情道:“啸文,事发突然,不关她们的事,别怪她们好吗?”
颜啸文明白女人的意思,知道她心慈手软,笑了笑沉着道:“她们妇人力气不如男,一次失过我可以原谅她们,但先前的保镖严重失职,护你不及时,反应又太慢,我让他出去发展,以后不得再来悦城。”
温漪霞吃惊男人这么果断的决定,本想为那两个保镖说好话,在对上颜啸文深邃的目光,她眼里一颤,纠结了几下把软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半天才憋出一个“好”字。
颜啸文展开笑容,微笑白样子如一道暖阳照进温漪霞黑暗的心里。“你也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回想绑走那两晚的画面,它们像雾霾一样围绕在温漪霞心头阴魂不散,温漪霞试图让自己不去想,面对面的与颜啸文吃饭,桌上的美味佳肴提不起她的胃口,家里的气氛不像平日那么温馨,透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两人避口不谈绑走的情况,心照不宣的吃着晚饭,只是两言三语间透着的淡淡疏离让温漪霞差点没绷住脸上的酸楚,差点难受想哭。
她低头咬着筷子忍住了,一阵囫囵吞枣吃完碗里的肉粥,起身要上楼换干净衣服。
“夫人,你脚受伤了,我陪你擦洗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温漪霞委婉拒绝,上楼时不经意看向男人,见他坐在餐厅旁咀嚼嘴里的菜,表情平静,没有什么异样。
许是她多心了,温漪霞有些麻木的扶着栏杆上了楼,独自回到卧室,关上门一人走进沐浴间凝视宽大的镜子,缓缓走上前,脱下外套,当扯开贴身的衣裳时,露出胸前的一些吻痕和肚子上的痕迹让她愤怒又羞耻。
“黎晋鸿你这变态!”她震惊瞪大眼,捂着嘴颤抖地谩骂男人的无耻和下流。
她以为黎晋鸿在故意骗她,说谎引发她的犯罪感,结果身上的吻痕是真的?难道实质性接触也有?
不能,不可以!
温漪霞疯狂摇头,难以启齿这些背叛丈夫的行为。
她一下崩溃了,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啸文要是看到身上留下的这些“下流”痕迹,她怎么解释,她怎么办?
“我的手机也丢了,我怎么联系阿菁呀……”温漪霞不敢大声哭泣,低声啜泣的哭声让她压抑又悲愤。
温漪霞失落感极重,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洁,这辈子蒙受巨大耻辱的她无脸面对颜啸文,要是黎晋鸿以后让人乱写出什么信息,她无法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温漪霞心灰意冷,拖着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躺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淹过雪白的肌肤,身体却感不到温暖。
她头脑空白,使劲擦拭身体,不放过每一处,试图擦掉黎晋鸿留下的气息。
直到手臂、胸前擦出了血,温漪霞这才丢掉了搓澡球,整个沉浸在水里发愣,周边似乎传来了喧闹声,像是俞茵茵嘲笑她失身后留下的放荡躯壳,又像是晓筒、林凤他们挥指讽刺的大笑声,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指责、盛气凌人、落井下石……
温漪霞头痛欲裂,恍眼间看到上面的剃须刀,一把拿了过来,浑身难受的她已经哭不出声,血溅一地时,女人气弱血虚,此时只想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