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看着赵辰溪,心脏狂跳,哆嗦着问道:“下官能有什么和纪将军做交易的呢?”
赵辰溪低下头吃了一口面疙瘩,有些惊艳,看向老翁,说道:“老伯再煮一碗,不,煮两碗,我好带回去给家里的贪吃鬼吃。”
老伯笑着应下,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赵辰溪深知周建现在内心惶恐,却故意不理他,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面疙瘩。
赵辰溪奉命和熙王离京,皇帝还专门挑了一个太子大婚的时候,显然就是想要让太子腾不出手,他在杭州不远,也见到了江浙一代的官员,前些日子一起参加晚宴的那些人,赵辰溪已经让人查了差不多了,他们或多或少,官场也罢,姻亲也罢,都与太子党扯上了关系。
很显然,他们敢这般大肆的敛财,身后的那个人必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了。
赵辰溪确定他们被背后的人是太子殿下,越发觉得那个狗皇帝心思深远,太子久坐东宫,爪牙早就遍布朝堂四处,稍微有些动作,便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但是当年凤家出事,太子党背地里可是做了不少动作,虽然没有真正的证据,但是要知道,凤家当年出事,真正得力的人,只要太子,所以,那些事情里面,要是没有太子的手段,赵辰溪说什么也是不信的。
这些年,熙王明里暗里的,也总是在调查当年的事情,这样一来,便总是触及到太子的逆鳞,所以在朝堂之上,熙王一直与太子交恶,但是奈何熙王有赫赫军功在身,又常年不在京城。所以太子一直抓不到他的短处,太子也没有办法在他身边安插爪牙。
所以彻查杭州城和荆州城的事情,除了熙王,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呢!
如今,赵辰溪手中已经有了太子党受贿的确凿证据,可是若只是凭借这些证据,到时候太子来一出金蝉脱壳,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脱身,最多只是挨些罚,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可是一个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怎么可能会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赵辰溪在战场上杀人,向来都是一刀致命,绝对不会给他任何一个反扑的机会,在朝堂也是,如果要太子的命,不能只是轻描淡写的捅他一下,要捅就得一刀捅在心脏上。
赵辰溪本来也毫无头绪,可昨日麦冬潜入柳府,除了账簿,还带回了一把做工极其精细的匕首,据说,是在府兵的房间里找到的。
赵辰溪是兵将出生,见多了好的武器,能做出来好东西的铁匠,也就那么几个,那把武器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他看一眼就能明白,而眼前的匕首,却格外的眼熟,他曾得到一把匕首,匕首双刃,其中一人带齿,匕首中央会留一个刀孔,刀孔锋利无比,除了那个铁匠,在没有人会这么做。
他曾派人去寻过这个铁匠,可这个铁匠早在两年前就失踪不见了,家中妇孺也不知其去向。
时隔多年,他又一次见到了这种匕首,且从匕首铁质来说,就应该是近几年刚刚造出来的,区区一个府兵,却能有这样精致的匕首,那就说明他们并不缺这种东西,武器这种东西可不是哪里想买就能买的,数量这么庞大,只能说明他们自己在制造。
大燕严禁屯兵,武器也是在朝廷控制下的,一个太子,疯狂敛财并且制造兵器,除了屯兵还能作什么呢?
赵辰溪看向周建,开口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你九族不死!”
周建心里咯噔一下,贪污纳贿虽然严重,可他不是主犯,并不会牵扯到九族,眼前的人却说要保他九族不死,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心中慌乱,却还是强自镇定:“将军想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