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靠着墙,双眸含笑的看着一家四口的背影,耳畔传来母亲的嗓音,“佳佳,愣在那里干嘛?回家啦。”
“嗯,来了。”
周言想,家长会对于自己而言一直都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在去年的家长会上,她原谅了爸爸这些年缺少的陪伴,而在今天的家长会上,她正式的接受了阮阿姨成为自己的妈妈。
不管是过去多久,周言还是会记得阮阿姨忍着痛安慰自己的场景,眼底的心疼与疼爱也会在周言心底扬起很久的暖意。
阮月也很幸运自己可以遇到周铭生,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拥有一对儿女的同时,幸运中又多了几分幸福。
对于妈妈这个词,周言也熟练的挂在嘴边,两人的相处也很自然,阮月会拉着周言刷完题后出去逛街放松,周言也会在阮月加班的时候去医院送汤。
现在,整个内科部都知道了,阮月结婚后多了一对儿女,而且女儿也格外的粘她。
关于她不结婚孤独终老的传言,再也没有在医院流传过了。
临近过年,周言鼓起勇气主动提起回来的时候,眼底带着几分浅浅的期待,“徐嘉淮,你过年回来吗?”
徐嘉淮本说话的嗓音微顿,随后脸上多了几分歉意,“乖乖,我今年可能回不来了。”
虽然本就有徐嘉淮不回来过年的准备了,但周言还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失落,但她很快的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浅浅一笑。
“没关系了,我们都熬过一个学期了,还有一个学期就可以见面了。”
话语微微停下,周言算了算徐嘉淮回来的时间,缓缓说道,“你不是五月份就回来备考了吗?还有三个月就可以见面了。”
徐嘉淮的学籍还在南江,高考也是要回北安参加考试的,周言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在乎剩下的这几个月的时间。
徐嘉淮清楚的注意到小姑娘眼底的失落与落寞,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安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环绕。
周言只觉得自己看着徐嘉淮的样子有些酸了鼻子,担心自己会在徐嘉淮面前失态,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徐嘉淮,那我先挂了,我要下楼去帮忙贴对联啦。”
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是正常的,徐嘉淮的喉咙微微滚动,却还是说不出挽留的话,闷着嗓音吐出一个字,“好。”
周言直到挂掉手机后才露出眼底的失落,她还以为过年可以和徐嘉淮见面呢,微微叹气着,缓缓自己的情绪,确认自己的神情没有任何异常才下楼。
楼梯上的脚步声有些明显,周述侧目注意到周言下楼,看了一下在茶几上放着的剪纸,出声提醒着,“周言,把桌子上的剪纸递给我。”
周言看着周述踩在高脚梯上还有些担心,抬手将剪纸递给他,伸手帮忙扶着梯子,“你慢点。”
“这样可以吗?”
周言眯着眼打量着位置,微微皱眉,轻声提醒着,“你往下一点,一点点,可以了可以了。”
直到周述平稳的站在地毯上,周言才松了一口气,拿起桌面上的福字准备帮忙,周述啧了一声,语调带着几分嫌弃,“你笨手笨脚的就别站在这里,小孩去客厅看电视,在这儿还挨着我干活。”
“给我给我。”说完伸手拿过福贴,上下打量着贴哪个位置好看。
见周述要干活,周言也不跟他抢,抬眼四处看了看,“爸爸呢?”
周述将福字贴在落地窗上,满意的拍了拍手,听到周言的声音后,语调闲散道,“应该在门口挂灯笼吧。”
“那我出去帮忙。”
周述想起室外的温度,转身准备拦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哎,外面冷。”
只能眼看着周言溜出去帮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祖宗怎么就不能消退和安静一会呢,以老爸对她的宠爱,估计一会就被赶回来了。
随后看着桌面剩下的几张福贴,伸手全部拿起,自己还是快点把这些话干完吧,省得周言一会回来了又要找活干。
周述一向如此,和周铭生一个样,一个比一个惯着周言。
周铭生刚刚挂好一个灯笼就见周言推门出来,皱着眉说道,“外面这么冷,你快进去。”
大家都有事情干,周言也不想当一个闲人,语调多了几分撒娇,“爸爸,你们都有事情做,我也想干活。”
周铭生有些好笑,周述那小子恨不得一点活不干,周言倒是到处找事情干,垂眼轻笑着,“小朋友干什么活,又没多少,听话,进去玩吧。”
周铭生吸了吸鼻子,拿起另一个灯笼准备安上,周言上前帮忙扶着梯子,“爸爸,我帮您扶着吧。”
周铭生垂眼看着周言被有些冻红的鼻尖,语气多了几分严厉,“不用,这外面太冷了,你快进去,一会冻感冒了,我挂完就回来。”
抵不过周铭生的话,她无奈的拍了拍手进屋,周述也已经把所有的福贴的贴好了,周言耸肩有些好笑,看着灯火通明的厨房,抬脚过去。
阮月系着围裙,垂着眼睫在包饺子,随意扎起的秀发被简单的盘成了低丸子,周言撑在台面上笑道,“妈,您在包饺子呀。”
阮月笑着抬眼看向她,温柔的嗓音缓缓而出,“对呀,你和小述最爱的玉米猪肉饺子。”
周言很喜欢吃饺子,简单的挽起袖子洗手,“那我帮您,爸爸和周述都不让我帮忙。”
阮月提到这话只是浅浅笑着,将盘子往周言的方向推了推,周言注意到一旁的硬币,有些好奇,“还要包硬币吗?”
在周言的记忆里,小镇包饺子没有这个习俗,自己也很少见过。
阮月拿起消过毒的硬币放在掌心里的饺子里,眼底的笑意温婉又迷人,“对呀,晚上吃饺子的时候就看看谁的运气最好了。”
周言包了几个后停手,看着自己和阮月的饺子,眼眸在看向自己的饺子时,多了几分嫌弃,“怎么我包的就这么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