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知城外不起眼的小院里,守在卧榻前的小童忽然叫了起来:“醒了,醒了……”
很快,门外冲进来好几个兵士,推着一个大夫,赶紧让他诊脉。
“殿下无大碍了。再好好休养几日,就能下榻。”
萧暄的确是在遭遇伏击后昏迷了几日,但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不过是前些日子,日夜奔波,从京都到北疆,没有半刻的停歇,又马上对上振威王,这才精疲力竭,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
只不过,往外传的消息,总是越夸张越好,不然敌人又如何能放松警惕呢?
大夫说要再休养几日,萧暄知道这个时候没办法停下来。
“靖安侯现在在何处?”萧暄靠在床头,问一旁的徐涂。
徐涂这几天心也是提着的,生怕萧暄出点什么意外,昏睡不醒时,大夫也束手无策。
这会虽想要萧暄好好休养,但手头上积压的事情太多了,连忙道:
“靖安侯如今在主帅的营帐里,离这儿不远,殿下要让他过来见您吗?”
萧暄默了默:“不用,一会孤洗漱过后去见他。还有别的事吗?对了,贺一呢?他可回去了?”
徐涂:“还不曾。不是殿下让他先等一等吗?”
的确是这样,萧暄抚了抚额头。
刚巧顾景辰过来,听闻他醒了,立即前来看他。
萧暄掀了掀眼皮,见顾景辰满面春风,并不像受伤的模样,冷不丁地问:“你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怀疑我们的布置可怎么办?”
原本他昏迷是件意外,不过在徐涂等人的运作下,现在散布出去的是他和顾景辰都倒下了,这边没人主事了。
就连靖安侯也如此以为。
当然是萧暄曾预设过这样的情形,和身边人商议好该如何应对。
顾景辰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两声,干巴巴地:“属下不过是想着往后顾家的冤屈洗刷了,阿昙嫁入东宫也更好看一些。”
他心头没说出,旁人觊觎东宫太子的心思也不会太明目张胆。
萧暄扫了他以眼,复而垂眸,凝视着跟前贺一送来的东西,声音凉飕飕的。
“你大可放心,就算顾家的事没了,阿昙也会风光的嫁入东宫。你别拖后腿就行。”
“让贺一来见我。”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他知道,为顾文骞翻案洗冤是顾昙心中一直盼望着的事,同样也是他之前最在乎的事。
为顾文骞翻案前,就必须将太子兄长身上背负的罪名给翻了。
这事太大,哪怕有这样的证据在,那也需要好好的筹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