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莫名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只低着头,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
“不克己复礼了?”
宋惜月叹了口气:“殿……子书哥哥,我已经出嫁了,不能像未出阁时同你亲近了。”
贺兰隽看着她,眉眼间染上几分明显的不爽:“你很满意你这个烂人夫婿是吗?”
“我与他拜过天地,无论我是否满意他,如今他都是我的夫婿。”
宋惜月看着贺兰隽漂亮却杀气满溢的双眸:“况且,有些事你能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
“我总该自己去面对去解决,否则我永远都只能任人宰割。”
她的语气里带着贺兰隽十分熟悉的坚定与倔强。
这一刻,贺兰隽心中对她的怨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谁说我帮不了你一世?”
贺兰隽看着她,道:“即便你嫁了人,可你未出阁前与本殿下的交情做不了假,本殿下想要罩着你,又有谁敢置喙什么?”
说着,贺兰隽双眼一瞪:“还有,谁让你起来的?”
闻言,宋惜月作势又要跪。
贺兰隽立刻倾身过来,伸手拉住了她:“行了行了,别招本殿下心烦!”
宋惜月站直身子,眉眼轻笑:“多谢殿下。”
贺兰隽瞪她。
宋惜月:“谢谢子书哥哥。”
“这还差不多。”
贺兰隽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后院的方向,淡声道:“你不想让宋家知道这两日的事,我亦帮着你瞒着消息,但你得让我都知道,否则我不放心。”
“阿月,你是知道我的……”
“阿月知道,”宋惜月接过话头,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道:“子书哥哥一直把我当亲妹妹。”
闻言,贺兰隽斜了她一眼,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没有否认。
“既然如此,你该把木牌的事告诉我了吧。”
“你在京城没有合用的人,我可以借你几个。”
听了这话,宋惜月垂下眼眸。
想弄清白娇娇的来历,最快的方式就是去南境玉城调查打探。
她手里真的没有这样的人可用。
她今日画了满脸的假伤来见白娇娇,不仅是要让外界知道顾家不断欺辱她,更是想让白娇娇放松警惕,觉得顾老夫人护得住她。
白娇娇当年给顾老夫人治病的药,若是如赵嬷嬷所说那般好用,只要今天顺利将药方弄到手,一定就能查得到来处。
但如此顺藤摸瓜地调查,需要有人离开盛京去往南境,没有一两个月,不会查到结果。
很绕,耗时也很久。
且若是白娇娇嘴紧不肯透露,宋惜月便一点办法也没有。
毕竟她还期待着白娇娇腹中的顾知礼降生,便无法对白娇娇动刑逼供。
再者,宋惜月身边的人,顾家人都有数,一旦谁消失一两个月之久,说不定,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你若不放心我借给你的人,我也可以将他们送给你。”
贺兰隽看出了宋惜月的犹豫,主动道:“或者我给你一种能控人生死的蛊,将他们的命交到你手中,任凭你差遣。”
听了这话,宋惜月稍稍一愣:“能控人生死的蛊?那是哪里来的?”
见她面上的表情总算鲜活了起来,贺兰隽眸中带着几分骄傲,微抬下巴道:“南境十万大山里,不少部族都擅蛊术,便是他们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