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南召的蛊王,它可以吃掉皇上身体里的蛊虫。”说完,她看了看淑仪,“只是皇上中了蛊毒到现在,我不能保证他以后的神志是清醒的。”
淑仪袖子中的手捏紧了,深吸一口气道:“动手吧。”
殿外宫人来报,“殿下,四殿下求见。”
“他不是在去通州的路上吗?”
“四殿下说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特意赶了回来。”
“呵,他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淑仪冷笑一声,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和精神打击,已经让她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整个人十分狂躁。
“不许他进来!”
淑仪拒绝祁屏的探视,没多久他就带着朝中大臣前来逼宫。
“淑仪,你只是个公主,有什么权利把控宫廷!现在皇上和太子都受伤,理应由四皇子来主持大局,你算什么!”
“淑仪殿下,我们要见皇上,见不到皇上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提议让四殿下暂理国事!”
听着这些老臣们的话,祁屏心里胜券在握。
长乐宫的宫门在这些老臣的喧闹中打开,淑仪面色憔悴却神色冷冽。她的凤眸率先落到祁屏的身上,“四皇子,你现在应该在去通州的路上。”
“本宫担心父皇,所以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谁料你居然把持后宫,让裴鸢的人阻拦我见父皇!淑仪,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淑仪拿出龙纹玉佩,祁屏大骇。
“父皇将玉佩交给本宫,所有禁军听我调令,你若有什么不满,等父皇醒来再说!”
祁屏听到皇上可能会醒来,顿时慌了神。
“你少胡说!你都不让我们见父皇,我怎么知道父皇现在的情况!”
正说着,未央宫中的几位南召遗孤都被请了出来。祁屏本来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倒是一个小姑娘跑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南召语,还将他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
“你做什么!”
淑仪转头看向通事,通事已经吓得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殿下,南、南召公主说,四殿下的这个香囊,可以引起皇上体内的蛊虫发狂,彻底害死皇上!”通事语不成句。
“你血口喷人!”祁屏见事情败露,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淑仪压着怒火,当着那些老臣的面道:“四皇子疑似谋害皇上,将四皇子拿下,暂押宗人府,待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那些簇拥四皇子而来,且信誓旦旦的臣子们都蒙了。
弑君杀父!这样的罪名谁能担得起!还是被当场抓包!
本来稳赢的局面,就这样被他作没了!
打发完那些臣子,淑仪累得几乎晕厥过去。
“殿下,善喜公公说,得全公公生前去御书房取过一次玉玺,想来皇上出事之前,写过圣旨。可是整个佛堂和御书房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圣旨。”
淑仪讶异,她忽然想到一点,这毒是祁屏给父皇下的,可宫变之后,祁明就废了,祁屏有大把时间和太子争高下,为什么要兵行险招,毒害皇上?
除非他知道了什么事,而这事和圣旨上的内容有关!
“务必要找到圣旨!”
这个命令下下去,整整两日,裴鸢几乎没有睡过完整的觉。皇宫内的每一块砖他们都找了,一点下落都没有。
“裴小将军,您家里人给您送饭来了,就宫门外。”
裴鸢揉了揉眉心,出了门,看到柳颜欢的马车后,身上的疲惫消失了大半。
“瞧你累的。”柳颜欢心疼地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到小几上,“等会儿吃完了,就在车上睡一会儿吧。”
“不行,现在皇上昏迷,殿下只有龙纹玉佩作仪仗,四皇子党们现在都叫嚣着证据不足让殿下放人,再找不到圣旨,殿下迫于压力,说不定真的会放人。”
王勉忽然的暴毙也让人吃惊,虽然对外说是叛军余孽所为,可世家们还是怕了。
柳颜欢听他说完整个经过,他们也是推断出四皇子知道了圣旨内容,才对皇上下手。而这圣旨大概率和立储有关,否则祁屏不必剑走偏锋。
皇宫所有地方都搜了,他们很怕圣旨已经被销毁了。
“还有一个,你有没有搜。”
“什么地方?”
“王勉家。”柳颜欢轻声道,“王勉扶持祁屏上位,手上若是没有一点他的把柄,日后怎么拿捏这个皇上。我认为圣旨被藏在王勉家中。”
裴鸢一口饮尽汤,“欢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我现在立刻去找!”
翌日,皇上还在昏迷之中,而废太子立太女的圣旨公布于众,满朝上下皆是哗然,他们实在没想到,他们的皇上竟然如此离经叛道!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要起。
柳颜欢看到阳光明媚的天,为裴鸢带上冠。
“我让人传信给你,也不会这么快就从通州赶回来吧?”
“我看朝廷迟迟不派人过来,担心你们就带了五百骑兵回来。”裴鸢道。
他在通州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京都要出事,所以带了点人连夜往京都赶,还好赶上了。
“你这是擅离职守,还好殿下不怪罪你,不然把你屁股打开花!”柳颜欢一把揪住他的发髻,扯得裴鸢连连告饶,“是是是,夫人我错了!”
裴鸢笑着捏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此间事了,欢儿该考虑给我一个名分了吧?”裴鸢语气委屈。他知道两个人想要名分很难,但是他还是愿意冒被天下唾骂的风险去努力。
柳颜欢看着他的眼睛,捏着他的指头,只是笑道:“快去上朝!”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