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唇角带着苦涩。
正在客厅沙发上的宫砚清,通过门口的监控是能看到门口的情况的,看完听完外面的情况,宫砚清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反而她的视线盯着蒋黎的肚子。
她在想,若是蒋黎没有怀孕该多好。
谁都不配怀阿绥的孩子,除了她。
“沈宁苒在警告你,你藏不住的。”宫砚书对宫砚清道。
楼上传来脚步声,宫砚清抬眸看去,“阿绥。”
宫砚书皱了下眉,抬眸,就见男人走了下来。
宫砚书的视线看向男人的瞬间,男人的视线也看向了宫砚书。
宫砚书的视线在男人的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宫砚清见状,立刻朝男人走上前,跟他介绍道:“阿绥,他是我哥。”
男人点了下头,“嗯。”
“哥,他就是阿绥。”宫砚清不断地在给宫砚书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宫砚书没说话,视线就一直盯着男人,没有移开,那样审视的视线盯着人,让人很不舒服。
男人漆黑的眉微拢了拢。
好半晌,宫砚书才开口说话,“过来坐吧。”
“不用坐了,哥,你不是还有事情吗,你先走吧。”宫砚清赶着宫砚书离开。
宫砚书瞪了她一眼,“我没什么事情,不着急,你们两个都过来坐吧。”
宫砚清心里紧张,生怕宫砚书乱说什么。
不断地瞪着宫砚书。
宫砚书却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
男人似乎从他们两个眼神的对话中明白了什么,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需要说什么,说吧。”
宫砚书视线盯着他,“我听我妹妹说你受伤严重,还是帝都那边的人?”
“嗯。”男人不卑不亢地应对着宫砚书的话。
“你的伤如何了?”
“好的差不多了。”
宫砚书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身体往后靠了靠,视线依旧审视地落在他的身上,“方便问问你是如何受伤的吗?是被仇家追杀还是如何?”
“不清楚,想不起来了。”
“哦,失忆了,所以你连你的家人都不记得了,是吗?”
“嗯。”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找你的家人?你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想必是被仇家追杀的吧,不知道你这样回去还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
宫砚清站在那,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道宫砚书究竟要说什么。
“哥,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宫砚书撇了她一眼,“你着什么急?”
宫砚书盯着男人又问,“你若是找不到你的家人,是否有留在这砚清身边的打算。”
“没有。”男人回答得毫不犹豫,“不管我会不会找到我的家人,我都没有留在这边的打算,再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留在我妹妹身边不好吗?你应该知道我妹妹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之后入赘宫家,你可就有享不尽的财富了,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宫砚书说得很诱惑。
毕竟谁不想跟宫家攀上一点关系呢,娶了宫家小姐,绝对就是泼天的富贵砸到身上吧。
宫砚清实在是搞不懂宫砚书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明白他问这些问题要做什么。
只是在他问出这些问题时,宫砚清还是紧张又期待地看向了男人。
男人几乎没有多犹豫,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视线也格外的坚定,“我很感激砚清救了我,可我对她也只有感激,其他的不敢多肖想。”
宫砚书闻言,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我的妹妹咯?”
宫砚清垂在身侧的双手收紧。
“不是看不上,是我配不上。”
宫砚书一笑,继续不急不缓地问,“可若是我们要你强行留在这里呢?”
男人笑了笑,反问,“我有什么值得你们要将我强行留在这里的地方吗?”
宫砚书看了眼宫砚清,宫砚清已经咬紧了唇,没有说话。
宫砚书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到宫砚清身边,“你跟我过来一下。”
宫砚清沉默着,手心已经掐紧,跟着宫砚书来到无人处,她问,“你问他那几个问题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他也喜欢你,原来并不是,他并不想留在你的身边,也不喜欢你,那你何必继续强求?”
宫砚清,“所以你问那些问题就是想让我难堪吗?”
“想让你认清现实,认清他并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他对你顶多是感恩之情,他不图你的色,不图你的财,你留不住他的心,早点放手对你自己好。”
宫砚清没有给宫砚书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去哪?”
宫砚清深吸一口气,“外面那个女人还在那,不是想要找他吗,有本事就从我手上把他夺回去。”
不等宫砚书多说什么,宫砚清直接走了出去。
蒋黎在门口不愿意离开,范博也没了办法。
“你还需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说了,砚清没有时间见你,我家里也没有你说的那个男人,你要是要找人,你去找警察啊,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的,来人,把这两位小姐给我请出去,下次她们两个再来就不必再为她们开门了。”
范博明显没有了耐心,动了努力。
他转身往回走,就看到宫砚清走了出来,范博出乎意料地看着她,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你出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把她们两个赶出去,你又出来。”
“我自己解决。”宫砚清推开范博往前走。
蒋黎看到宫砚清走了出来,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宫砚清,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宴迟藏起来?你让我见他,你让我见见他......”
蒋黎上前拉住宫砚清的手臂,宫砚清没有了往日的好脸色,眉眼之间更是带着点冷,跟她之前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
“蒋小姐,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个宴迟是什么人,我这里只有阿绥,所以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这里是我朋友的家里,麻烦你不要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可以吗?”
蒋黎哪里会再相信她这些话。
宴迟在宫砚清的身边,所以第一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没有看错。
在宫砚清车上的人,就是宴迟。
而第二天,她还拿着宴迟的照片问了宫砚清,问她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当时宫砚清一脸茫然地摇头,说没见过,她还很好心的跟她说,她能帮她找找。
所以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她早就知道了她找的人就是她身边的人,却故意不告诉她。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拿着他的照片问过你你当时说没见过,可他明明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可以说我看错人,但我拿着照片问过你,这件事情你抵赖不掉吧?”
宫砚清轻笑点头,“你确实拿着照片问过我,可是你照片上的人我确实没有见过,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你如何确定我身边的人就是你的丈夫呢?”
“你......”蒋黎气急,宫砚清这架势根本就是不想让她见到宴迟。
蒋黎的眸光暗了暗,“不管你怎么说都好,但你心里清楚我说的那个人跟你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你现在不让我见他,我也迟早能见到。”
宫砚清看着蒋黎沉默了片刻,终于她道:“既然你这么执着,非要这么说,好,我答应你,让你见他。”
蒋黎眼神一闪。
“但是,若他不认识你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能。”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沈宁苒开口道。
宴迟两次没认出蒋黎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他就是因为坠海时受伤严重,失忆了。
那么他们见面,宴迟是一定不认识蒋黎的。
宫砚清目光斜向沈宁苒,“表姐,他都不认识她,难道还不能证明蒋小姐找的人并不是他吗?”
“当然不能,不认识了也会有很多原因,万一他因为什么原因失去记忆了呢,他人可以不认识,但dna做不了假,蒋黎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的孩子,若非要按照你这种方式判断,我们也可以让肚子里的孩子认认那人是不是他的父亲。”
宫砚清眯起眸子,她当然听得懂沈宁苒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行,你们非要这样那就别见了。”
“不!”蒋黎摇头,“见,我要见他,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