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也许,家眷也应该询问一番。”
楚云涵的想法,玄容九自然也有。
她微微点头:“明日让扬通判去宣那几人来一趟衙门。”
她看了册子,自然知道那两位大人的家眷如今就在万州,家里的老爷去了,他们自然讨个公道,离不开万州。
若是离开了,倒也有法子让他们回来。
“本宫刚刚命扬通判去提花满楼一位说书人。”
楚云涵问道:“说书人?”
“万州此前的千骨湖案已经结了半年之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被人翻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万州黎民百姓人心惶惶。”
楚云涵听出了玄容九的意思:“公主是觉得,这个说书人也是幕后之人的安排?”
玄容九认真看向楚云涵:“半年前,你我结了千骨湖案,回到京都,京都的说书人编排万州冤魂索命,你可还记得?”
楚云涵当然记得,那时京都的百姓也议论纷纷,都说玄容九办的不妥。
惊扰了冤魂。
会害死他们的。
“公主,你觉得这件事有袁家参与?”
那京都说书人就是袁老的手笔,当袁老一群人下了狱,说书人被打了几十板子后,这才歇了这种话。
谣言总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除非有人刻意提起。
“袁家如今只有袁正纯能主持,本宫只是怀疑,袁正纯之子还在本宫手里。”
所以她只是怀疑,但不会确定是袁正纯。
他的宝贝儿子还在玄容九手里,袁正纯只能老实点。
说起袁正纯这个宝贝儿子,她想起自家那胞弟。
刚开始玄律会经常去欺负袁牧,说是给她报仇。
袁牧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她一看玄律只是捉弄袁牧惹得他哇哇大哭,倒也没有制止。
可到了最后,不知怎的,两人居然玩到了一起。
皇宫中,一个五岁的袁牧,一个十岁的玄律,倒也算合得来?
在玄律的带领下,那袁牧也明白了些什么,不再不知礼数嚣张跋扈。
反而有点小孩子乖巧的样子。
母后对袁牧也颇为喜欢。
说起来袁牧在皇宫里过得倒是舒坦。
袁正纯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儿子,应该不会对她下手。
袁正纯这人,本身就没什么胆量。他父亲参与三皇子党谋划,袁正纯就没出什么力。
玄容九思考了一会,楚云涵听出玄容九的意思微微愣住。
显然也是想到了袁牧。
“花满楼,倒是跟三皇子在京都的产业同名。”
玄容九点头:“花满楼,是万州首富慕贵生的产业。”
“慕贵生?”楚云涵好奇出声:“他也敢?”
慕楠生被他和聂清绝狠狠打了几十板子,还责令不准再强抢民女,若是再有第二次,就不止是打板子了。
那慕贵生是个识趣的,应该不敢再纵容儿子在万州胡作非为。
花满楼这个名字,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
谁人不知那是三皇子的产业?
毕竟玄静禾经常带着大公主,二公主去光顾花满楼,而且那三位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
经常打着赏花的名誉,实为挑选貌美的才子。
京都无人不知。
特别是那种想攀附权贵,又颇有姿色的男子。
慕贵生能坐稳万州首富,不应该不知道这名字是三皇子的吧?
毕竟只要是颇有姿色的男子都知道花满楼是干啥的。
慕贵生叫这个名字,图什么?
他也找貌美的男子?
他可没有女儿,要貌美的男子干什么?
玄容九看他纠结:“万州的花满楼跟京都的花满楼不一样。慕贵生这个花满楼是个酒楼,经常会有人在那说书。这说书的先生是慕贵生刻意请来的,算是花满楼的特色。”
刻意请的?
那他不知道敢编排公主是要杀头的?
玄容九又道:“他倒不是编排本宫。他只是说千骨湖案死的人太多,怨气重,寻常人压不住这怨气。只有我…才能压住。”
楚云涵顿时觉察出味来。
“公主是觉得,有人故意引你来此?”
司徒文听了一会,眸色冷了下来。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要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