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李焱红有气无力地回道。
周秀春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带进来屋外一阵冷风。
“哎哟,可以坐起来了?大夫来过了?”
“刚换了药。”
周秀春带上房门,走到地炉前坐下,从怀里拿出一小坛酒和两个油纸包。包一打开,是一小份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肉,还有一大包的花生米。
“这些是我从衙门的库房里讨来的,黄捕头现在是明着吃我们的俸银,就拿这点玩意儿来糊弄我们,饿不死我们就行。要不是你身体没好,我连这点肉都要不来。来来来,你吃,这些肉你都吃了,抓紧把身子养好,这鬼地方也待不下去了,我们早点去郭阳府投奔新知府。反正两边都拿不出钱来,还是府城那边日子好过点,跟着知府总比跟着曹县丞有前途。”
周秀春这些都是经验之谈,李焱红对这番话,也是相当可以理解。
之前就是曹县丞为了省钱,派他们两个“皇班”衙役去府城运粮。不想当时遇上府城大乱,他俩兜里又没钱,别说贿赂府城的粮库官了,就是自己吃饭,都成了大问题。
两个人每天只能在府城内外走动,在城外的荒野上搞点野兔、田鼠,外加上一些野果、野菜,才勉强把那三个月熬了过来,等好不容易盼到新知府到任时,他俩俨然已经混得跟乞丐似的。
要不是身上带着的文书一直贴身保管好,而且身上还穿着衙役的制服,那位康知府都不见得敢认他俩。但好在最终有惊无险,事情还是办成了。
连那些民夫,都是康知府花钱雇的。
至于最后阶段,在黑石山上遇上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就纯粹属于运气不好。
“那个大师也是真个出家人慈悲为怀啊,去山里收尸,是他自愿去的,也没收衙门的钱。曹县丞就让黄捕头带着人,跟着大师一起上了山,匆匆忙忙顺便把粮食也运下来了。”
“那晚上我看得不真切,昨天上山后再一看,那些民夫死得是真惨啊,好多人内脏都没了,尸身也被扔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多亏粮食没事,一车都没丢。”
“我们搬粮食下山的时候,大师还一个人在那儿给那几个民夫念经超度,说要把他们的骨灰送回郭阳府去,一点都不怕荒郊野外的那些东西……”
周秀春吃着花生米、喝着酒,自言自语似的对李焱红说着。
李焱红随手拿了一根木柴扔进地炉里,地炉里发出几声啪啪的轻响,他突然问道:“春哥,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那天你们说的天罗呢?”
“不知道……”
周秀春摇了摇头,“反正那些东西,各种各样的,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见过的人,基本都死了。就算跟着大师那样的高人一起,估计大师也腾不出手来保护我们,还是得死。”
“不至于吧?”李焱红看了看周秀春脑袋上顶着的信息。
武夫,武力值2,朴刀+2,武力4。
虽然和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大和尚的数值差距不小,可是……
“咱们也算习武之人,想跑还跑不掉吗?”
“跑?”周秀春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们这些人,武功一代不如一代,你爷爷,我爷爷,你爹,我爹,他们都没能跑掉,何况我们?”
李焱红沉默了两秒,跟着也坦然一笑。
“有道理哦……”
然后他看了眼自己的战斗力。
武夫,武力值1,朴刀+2,武力2。
这外挂好奇怪,好像不会算数。
为什么周秀春的2+2可以等于4,但自己的1+2,它却不等于3呢……
还有,为什么从昨天见到周秀春后,就特别有想要砍他一刀的冲动?
难道自己真的被什么天罗给附体了?
我原先的灵魂,就是那个什么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