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举止还是神态,又或者是走路姿势,都和皇帝一模一样。
父亲与儿子长年分离后,说话方式可能不一样。
但走路姿势是没办法改变的。
殷知海也见过皇帝与陆伯舟说话,与别人说话时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皇帝看向别人的目光是平淡,看向陆伯舟的目光是慈爱中带着欢喜。
殷知海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却又强行压抑住。
“朝中有太子!”
“朝中有太子!”
殷知海反反复复的将这句话在心底说了很多次。
见到陆审言时,殷知海状若无意的问他:“伯舟的父亲陆敬祖,他是哪年哪月与白氏一起离的家?”
陆审言摇了摇头:“具体日期不太清楚,我知道消息的时候,那边已经捂不住却又找不到人,只能通报家族。”
陆伯舟是陆敬祖和白氏在路上怀上的吗?
殷知海又想到一个可怕的结局。
如果陆伯舟真是……
他怎么办?
四十多岁入阁,前途光明。
再熬十几年,拿到首辅不成问题。
没必要争从龙之功。
但不争……
他身上也被陆伯舟用舅父这个词打上了烙印。
永世洗不清。
太子不会容他。
若太子登基,他必定被排挤。
眼见殷知海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陆审言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想起一件公务,我先走了。”殷知海笑了笑,站起身走了。
此时。
清阳子许经臣求见李菁岚。
“打蘸贡奉需要的人手比较多,我又从观里调了二十名道士过来。”许经臣说得非常简单。
李菁岚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陆宣德失踪一事,不是许经臣做的。
如果许经臣绑了陆宣德一家,许经臣今天不会加派人手来保护陆伯舟。
呆愣之后,心头突然升起明悟。
一直隐藏着的那个人,终于出手了。
李菁岚又试探性的问许经臣:“家里人口简单,院子众多,道长替那些人挑个院子住吧。”
许经臣显然已经考虑好了,“东南角的那处名唤听月的小院不错。”
李菁岚的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心中却是起了波澜。
听月与侧院正好互为犄角,可以将主院牢牢保护住。
李菁岚默了一会,“就依道长所言。”
眼见许经臣站起来要走,李菁岚突然出声,“道长可知道陆宣德一家失踪一事吗?”
许经臣挥了一下拂尘,声音很淡:“不知。”
李菁岚一笑:“不仅陆宣德失踪了,我们在溪水村的家也被人翻了。道长最近出入时也要小心些,我怕有人想对我家老爷不利。”
许经臣转过身,背朝着李菁岚。
声色微肃:“知道了。”
许经臣正要走出院子,卢升从外面跑进来。
冲着李菁岚拱手,声音压得很低:“凝心的夫家说,凝心被人以五两银子给买走了。”
李菁岚侧头看了一眼许经臣的背影。
许经臣的身形没做停留,缓步走到院门口。
消失于李菁岚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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