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陌九宴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汪玄止，因为除了汪玄止以外，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别的可以相信的人了。

这些年陌倾泽在暗处的布局可不少，陌九宴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被斩了个七零八落，他却一无所知，只是将这一切归于九门的头上。

“玄止。”

“伯父？”汪玄止不敢抬头，似是等待着陌九宴的指令。

陌九宴把玩着腰间的同心佩：“抬起头来，这里四下无人，你也不必如此拘谨。”

“玄止不敢...”汪玄止推拒了一二，最终还是抬起了头，随后便顺理成章的看清楚了祭台上躺着的少年，不由惊呼了一声：“倾泽少爷？！伯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倾泽。”陌九宴示意汪玄止稍安勿躁：“他是陌家长生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伯父，你不应该告诉我的...”

“再过不久，你便要和倾泽成婚了，届时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汪玄止闻言果然不那么拘谨了，但他的态度仍旧恭敬：“玄止，愿闻其详。”

这些年来，他一个伪君子，硬生生的将自己逼成了真君子。

“嗯。”陌九宴点了点头，随后朝着汪玄止透露了些辛秘：“这祭台上的少年，赋予了陌家长生的能力，但他绝不可以醒来。”

“为什么？”

“因为他醒过来的那日，便是陌家主脉覆灭之时。”

汪玄止顿时就警惕了起来：“那倾泽少爷岂是不会有性命之危？”可他的话语却隐隐含有诱导之意，试图让陌九宴透露的更多。

他得将这个秘密完全掌握，倾泽少爷的弱点只能由他知晓。

“只要他不醒，倾泽便不会有事。”

“那我能不能？”汪玄止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听见祭台上的少年会对陌倾泽不利的时候，他便已然动了杀心。

“你现在杀了他，只会立马要了倾泽的性命。”陌九宴语气淡淡，却又饱含制止的深意。

“这...”汪玄止不由有些焦心：“是因为长生么？”

“嗯。”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少年一直沉睡下去？”

陌九宴沉默了一瞬：“我当年已经尝试过了，那个方法确实很有效，可如今...唉...”他欲言又止。

“什么方法？”汪玄止试图复刻陌九宴的办法，延续少年继续沉睡的时间。

“我曾将这少年的精神意识，挪到了倾泽的颅内，更是链接了两者的意识，只要倾泽活着，这少年便永不会醒来。”

汪玄止悬着的心陡然放下：“倾泽少爷如今还好好的，伯父又为何要叹气？”

“倾泽即将成为异变者，到那时，可就算不上人了，精神意识定然压制不住这少年了。”毕竟异变者的灵魂，是肮脏的。

肮脏的灵魂必然会被圣洁的灵魂所碾压。

汪玄止的心再次高悬：“就没有别的办法么？”这杀也杀不得，救也救不了的滋味，当真是折磨极了，他忽的灵光一闪：“伯父，你说麒麟血对倾泽少爷如今的症状管用么？”

张家的麒麟血，或许能够延缓倾泽少爷异化的速度。

陌九宴抬手摸了摸下巴：“我还没实验过，或许可以尝试一番，汪家还有张家麒麟血的样本么？”

汪玄止的神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没了，当年倾泽少爷研究长生的时候，将张家的麒麟血都用完了。”现如今的汪家总部连一滴麒麟血都没有。

陌九宴稍作思索：“那就去抓张家的末代起灵，他身上的麒麟血纯的很，必然能有效果。”

“这有些难办...”汪玄止小声嘟囔道。

“怎么？”

“张家起灵八年前就入了青铜门，我们进不去啊。”

陌九宴听见青铜门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