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下意识的用手挑起了一绺裴楚风散在床上的长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的玩弄着,渐渐的竟睡了过去。
杜茎山进屋点燃蜡烛的时候惊动了凌琪琪,她骤然坐起,茫然看着窗外,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都黑透了。
她赶紧回身去摸裴楚风的额头,感觉温度似乎低了一些,怕是自己的错觉,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裴楚风的额头比了比温度。
还是在发高烧,但确实是比之前的温度低了一些,不像刚才那般烫手了。
杜茎山看在眼里没说话,而是拿了一粒刚做好的药丸走了过来,然后直接伸手,试着去掰裴楚风的牙关。但裴楚风却始终牙关紧闭,药丸半天也塞不进嘴里。
“你轻点儿,别给他弄疼了。”凌琪琪有些心疼的说道。
杜茎山有些赌气的说道:
“你来?!”
“我来就我来。”
凌琪琪拿过杜茎山手里的药丸看了看,又凑过鼻子闻了闻,问道:
“这药苦不?”
杜茎山生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说道:“苦。”
“有多苦?”
“像药一样苦。”
“没说一样。”
凌琪琪说完,便直接用舌头舔了一下药丸尝了尝。
“呸呸呸,这玩意儿也TM苦了!忒难吃了,呸呸。”凌琪琪的五官被苦得变了形。
“加了鹿血,说不定还能给他苦醒了。”杜茎山像是嘲讽的说道。
“嗯,也有道理。”
凌琪琪不再纠结,捏着药丸送到裴楚风嘴边,说道:
“裴楚风,吃药,张嘴,你要是不张嘴,我就把牙给你拔了,从牙缝里塞进去。”
说完,她就开始对裴楚风的嘴一通又捏又扣,没一会儿,还真让她把丹药给捅进嘴里去了。
做完这些,凌琪琪如释重负,下了床,伸了个懒腰,说道:
“希望这药丸能管用,只要第一步能先退热,就有希望。”
“热毒主要是伤口引起的,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该换药了。”
“我来,你做了半天药丸了,赶紧去歇着吧。”
“换药之事我来做就好,入夜了,你还是换间房去休息吧。”
“不用,反正就几天的事儿,不想换来换去的。”
杜茎山看着她,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她了。
凌琪琪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赶紧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裴楚风这几天很关键,离不开人,等过两天他好了,让他搬出去,我可舍不得这间大屋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挑了这么一间看得上眼的。”
“不行,还是我和柳嬷嬷来轮流照顾他吧,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有碍你的名声,以后传出去不好。”
凌琪琪嗤之以鼻:
“切,谁爱传谁传,我才不在乎呢,我现在只在乎裴楚风的命,他现在这个半死不活对样子,我反正也睡不踏实,不如就我直接照顾,这以后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至于太内疚。”
“你不怕六王子知道了吃醋?”
“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呢,你别替别人瞎操心了,赶紧回去睡觉去,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