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血过多,针灸杯水车薪。”
“我一直没敢问你,你有把握救活他吗?”
“若连大巫医都束手无策,我也只能尽力一试。”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再这样下去......”
凌琪琪没敢往下说,她让杜茎上把裴楚风放回去,自己则跑去找姨母了。
大巫医已经洗漱更衣,吃了些东西,此时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凌琪琪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问道:
“姨母,你休息好了嘛?”
大巫医知道她早晚得来找她,眼都没睁的回道:
“没有。裴楚风的伤口你们都处理好了?”
“嗯,他还有救不?”
“没有。”
“不可能,你少骗我,你要是救不了他,还费那么大劲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师徒一场,给他留个全尸。”
“你还知道他是你徒弟,你可是南蜃的大巫医,他看上去只是受了些刀伤,你不可能没有办法吧?!传出去也太砸你自己招牌了吧。”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若不是我用毒把追杀他的人给驱退,若不是我给他服下曾给他的那颗保命丹药,怕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那你救人也得救到底啊,不能救一半就扔那儿不管了吧?”
“我是不管嘛?我是管不了。他是我徒弟,我能不想救他嘛,可是一个已经不想活的人,连神仙也救不回来。”
“他不想活了?他不想给自己和阿然报仇吗?”
“报仇?跟谁报仇?你看见他身上的那些伤了吧?他的伤全是在后背,而后背只会给自己信任的人,让信任的人给伤成这样,他伤的不是肉,是心,心病难医。阿然为了救他,替他挡下致命的一箭,他眼睁睁的看着阿然在他面前穿心而亡,而射箭之人,是他们的二哥。你让他找他二哥去报仇?他二哥下得去手,他可下不去。”
凌琪琪似乎理解裴楚风了,若是换成是她,眼睁睁看着至亲手足自相残杀,不死也疯。但理解归理解,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姨母你再好好想想。”凌琪琪不死心的问道。
“不用想,现在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走出心魔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
“我?试啥?”
“试试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死的说活了。”
“我跟你说正格的呢,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多陪他说说话,开解开解他,你的话,他兴许还能听进去些。”
“他连你这师傅的话都听不进去,能听进去我的?”
“嗯,你嘴损,就当以毒攻毒了。”
“哼。你是不是打算彻底不管你徒弟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不管,我是管不了。”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吧,既然你不管裴楚风,那你也别闲着。”
“干嘛?”
“我这几天和杜茎山负责照顾裴楚风,你负责组织人修葺鸦翮国的城防。”
“凭什么?我不干。”
“凭我是鸦翮国女王,你不干一试试。”
“你......我要是不干,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