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璟璃这一躲,又让老太太不高兴了,“儿啊,我们母子三年未见,你怎么对我这般生疏?难道是苏秀兰那小贱人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不与我亲近?”
“够了!”璟璃真的听不下去了,不耐的喝道:“你别一有什么就怪罪到秀兰头上,还一口一个小贱人骂她,你还有个当婆婆的样子吗?”
“儿啊,你……你竟然为了那小贱人凶我?”张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副被璟璃狠狠伤了心的样子,“我可是你的亲娘!”
璟璃烦躁,“你也知道你是我亲娘啊,可你看看你的言行举止,哪里像是把自己当娘,又哪里像是把我当儿子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小夫,你是我的大妇呢!”
璟璃这番话,可以说直接把张氏的遮羞布扯了下来,丝毫没有给张氏面子。
张氏大惊,“你……你个混账,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张氏整个人气的直哆嗦,愤怒至极,但愤怒的同时,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虚和羞耻。
璟璃冷嘲的扯了扯嘴角,“娘,儿子有说错吗?爹死后,你怕像失去爹一样失去我,就把我看得很紧,我的一切你也都亲力亲为,我很感激你,但娘你真的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儿子跟秀兰定金,你就对秀兰如临大敌,儿子和秀兰成亲,你更是恨毒了秀兰,连儿子跟秀兰同房你都看不惯,常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儿子和秀兰分开,或许是我们母子一直相依为命的原因,儿子一开始也没觉得,娘你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直到儿子在京城见到别的母子,儿子才知道,我们母子之间有多离谱。”
“别说了……”张氏忽然喊停。
璟璃可不会停,有些话必须得说清楚,才能制止住这股不良风气。
于是璟璃假装没听到,继续往下说:“别人的娘对儿子亲近的同时也恪守礼道,而娘你却经常对儿子拉拉扯扯,别人的娘巴不得儿子与儿媳相处和睦,而娘你却完全见不得儿子跟秀兰走得太近,还妒忌秀兰,磋磨秀兰,甚至还经常叫儿子去你房里歇息,试问,全天下除了我们母子,哪个母子会这样?所以娘,你真不觉得你做的这些是错的吗?你也真不怕传出去让全天下的人,耻笑我们母子吗?还有爹哪里,你也不怕爹在黄泉之下无颜见人吗?”
“别说了,别说了!”张氏有些崩溃的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了,越听,她内心的羞耻就越重。
显然,璟璃的这些话,也让她意识到了,她对璟璃的行为过界了,超出了正常母子该有的界线。
璟璃见张氏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也蹲了下来,“娘,儿子知道,爹死后,你就只剩下了儿子,所以才会把儿子看得很重,对每一个出现在儿子身边的人,都抱有极大的敌意,害怕对方会把儿子从你身边抢走,让你一无所有,以至于让你对儿子产生了不正常的情感,但是娘你却忘了,儿子是你生的,不管儿子身边会出现多少人,儿子永远都是你儿子,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就算儿子跟秀兰成亲,那也不是秀兰抢走了儿子,而是多了一个人孝敬你,所以娘……”
璟璃看着她,“不要再对秀兰抱有敌意了,若你还执迷不悟,还要继续下去,那儿子就只有带着秀兰跟你分开,也好过传出一些让世人耻笑的话来,还有,我也不会休了秀兰,三年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是我考虑不周,只想到秀兰出身商贾配不上我,却忘了没有秀兰和苏家,我们母子早就流落街头,又何谈考取功名,而且要是我退休了秀兰的事传到同僚那里,同僚再上奏皇上,皇上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恩将仇报,心狠势力之人,定不会再重用与我,所以我决定以后和秀兰好好过日子,还望娘你不要把我三年前,说的休妻的话告诉秀兰,好了,儿子言尽于此,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放下心结,我和秀兰都会好好孝敬你的。”
说完,璟璃不再管张氏,起身离开。
张氏捂住脸哭,嘴里不停的喊着,“老谢,老谢……”
……
夜,谢宅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