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沮授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三路大军围攻冀州,自己这一撤倒是安稳了,不说损失多少兵马,至少能走脱大半。
可是平原守军张虎,那可就再也没有掣肘了,或是北上增援信都,或是西进救邺城,里应外合之下,其他两路大军定然必败无疑!
邺城王匡处倒也罢了,不过是盟军而已,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信都处主公那里,可是万万不能放任张虎前去。
“若是决意坚守此地,则粮道乃是关键之事,我这就令张南领兵前去护卫粮道!”颜良是个急性子,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不能撤军,那就要早些做好坚守的准备。
“我已经遣信使将此处战事告知了主公。”沮授拦住已经掀开帐帘的颜良,向他开口说道:“粮道也已经派人前去护卫。”
“张颌身边的那员副将?”颜良听到沮授早就将事情安排妥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问道。
“正是。”沮授点点头说道。
“如此紧要的事情,先生竟然派此人前去,恐怕会误了大事!”颜良一听竟然是那名舍了自己主将而逃回来的人,心中更加不安。
“我令他戴罪立功前去护粮,若是此行再有差池,届时二罪并罚,休怪我等不顾情面,谅主公到时也无话可说!”沮授心中自然是深恨那名副将,不过是碍于袁绍的面子不好下手,又怎肯轻易放过他。
“只是如此关键的事情,我大军存亡全系于此,先生此举是否过于托大?”颜良只是平素惯于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倒不是真的蠢笨,虽然不以军略见长,但是粮草之事的重大,他不可能不清楚。
“可令张南将军再领一队人马,从北面绕道押运一批粮草,如此可保万无一失。”沮授轻轻的捻着胡须说道。
“两路人马,一在明,一在暗?”颜良倒是听明白沮授的安排了,心里却不由得一阵心悸,暗道谁说这些读书人是善类,比自己这等武夫还要歹毒!
自己杀人不过是一刀两断给个痛快,这儒生杀人端的是不见血,那副将此去想必是有去无回了。
张虎向来多谋,又岂能不防备我军运粮之事,前去截粮的人恐怕已经在路上等着他了,这沮公与使得好一手借刀杀人之计!
心中想到此处,颜良对眼前这儒生更加恭敬了,生怕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他,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张虎大营中,典韦将那名副将重重的扔在大帐内,向张虎抱拳回禀道:“颜良的二十车粮草已经夺了回来,此人便是押运粮车的主将!”
只见那人双膝跪地,头磕的如同捣蒜一般,连声向张虎求饶,嘴里不停的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典韦奉张虎的命令前去截颜良的粮道,正好撞上在前面领头的这员副将,照面只一个回合便生擒了过来。
押运粮草的士卒见到是典韦来了,扔掉手里的兵器就跪在路边,随行的民夫一哄而散。典韦也不去追赶,只是命令士卒将粮车押回寨中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