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摊在冰面上,整整八条,都不大,也就一二斤的样子,老人们认识,都是小白鲢,鱼小刺多,都不大爱吃。
还有几只虾,就是标准的河虾大小,透明青色,不注意都看不见。
看着有收获,每人都试了试手感,或多或少,每人都有收获,玩的很是尽兴。
就是最后要回家时,发现没有带桶,因为以前没听说有人能从这条河里捞上来鱼,以为就是玩玩,没带能放鱼的家伙事儿。
文静大舅看了看周围,找了一家认识的人家,给人两条鱼,借了两个桶,盛了少半桶河水,拎着所有的鱼虾回家了。
文静大舅去还桶的时候还给人家送了一碗油炸糕,人要知道感恩。
看着家里大瓮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孩子们不怕凉的伸手进去玩耍,大人们则是考虑这些鱼虾怎么处理。
温栋瑜:“虾没几个,水煮了蘸料吃也行,油炸了也行,炒了也行,鱼这么多怎么处理?”
梁芝华:“要不送亲戚家几条?全村都是亲戚,也没法送呀?该给谁不给谁呢?”
温尚清:“就说了么,除了老二,大都是出了五服的兄弟。”
老两口谁也没提文静二舅,从那天起,文静一大家子都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世上没有这个人。
文静大舅:“一会儿让大苗他们姊妹给我二哒送几条去,大爷爷家四爷爷家送不送?都是还在世的长辈。”
梁芝华点点头:“送吧,咱们毕竟是晚辈,村里的河里捞出来的,都是公家的,咱也不常回来,该走动走动。”
温尚清:“嗯,送吧,七十多岁了,吃不了几年了。”
温栋瑜:“那也还有好多呀,咱捞了有一百多条,就是给他们每人送十条,也还有好多呀!”
温尚清:“也不能送十条呀,你给那么多,他们拿啥回礼呢?”
梁芝华:“你二哒家给上五条,别人家都给上两条,别,三条吧。给你二哒家送六条吧,合起来少一条你二娘有意见。”
文静:“剁成沫沫做鱼丸呗,这有什么愁的?还是愁怎么挑鱼刺吧!”
温栋瑜:“你知道咋做鱼丸?”
文静:“我猜,猪肉丸子咋做,鱼丸就咋做。”
梁芝华:“那行,简单。”
想好怎么处理鱼,从大苗到强子,都被安排了跑腿,大人们在家做晚饭。
大苗双双去文静二姥爷家送六条鱼。
文静二苗强子去文静大太姥爷家送六条鱼。
因为文静四太姥爷打了一辈子光棍,就一直跟他亲大哥住一家,送两个人,其实就是送的一家。
完成任务的孩子返回家,正好能吃上刚出锅的晚饭。
中午饭吃的晚,有都是顶事儿耐饿的,晚上就做了小米粥,黄瓜木耳炒鸡蛋,还有一盘心里美萝卜。
简简单单吃完,男人们开始杀鱼清理,女人们开始剃刺剁馅。剁好一盆,梁芝华放好调料,就安排给孩子们和馅儿。
清理完鱼,男人们开始剁猪馅儿,剁完猪肉馅儿剁羊肉馅儿。
女人们弄完鱼,也开始加调料和馅儿,和完鱼肉馅和猪肉馅儿,和完猪肉馅儿和羊肉馅儿。
一盆一盆又一盆,炕上地下放满了盛满馅儿的盆。
最后闲不下来的大人们,又起锅烧油,炸丸子,炸猪肉丸羊肉丸。鱼肉丸不知道能不能炸,就用水煮熟了冻起来存放。
都忙完已经晚上十点了,嘴馋的孩子们尝了几个刚出锅的猪肉丸,抵不住疲累洗洗睡了。
大人们放置好热油,熄了灶膛里的火,把丸子都分袋装好吊在南房房顶,也都洗洗睡了。
今天累了一天,又睡得晚,不论大人小孩都睡得沉沉,做着美梦。
只有南房的耗子们一个个急得吱哇乱叫,就是吃不着美味的肉丸子。被美味勾的饿极了,跑去鸡圈里嚯嚯鸡,被鸡群啄了一晚上,饿了体肤,还遍体鳞伤。
可能鸡圈里的鸡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心里不忿的同时拿耗子撒气,啄的毫不留情。
不知鸡昨日太累,还是怕叫醒了人类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一向恪尽职守的大公鸡今天一直没打鸣。
太阳大亮,晃开了梁芝华的眼,看身边大闺女也醒了,就问了温栋瑜时间,才知道都早上八点了。
一般这个点儿,活儿都干完两轮了。赶紧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洗漱做早餐。
跟大人一起睡的饱饱的孩子们也一起起床,接着大人们的脚步洗漱吃早餐。
随着人类的日出而作,自认聪明的大公鸡还是没有逃脱年终被抹脖子的结局,悄咪咪的结束了这一生的打鸣生涯。连同陪着它下了一年蛋蛋的老母鸡一起,共赴黄泉。
收了饭桌洗了锅,温栋瑜姐妹俩负责烧火烧水,文建军和大舅哥负责杀鸡,温尚清和梁芝华老两口负责给鸡退毛,高歌顾辰负责给鸡开膛破肚。
现在也不讲究分门别类的各用各,都是洗衣服的那个大铁盆,烧上一锅开水,舀进大铁盆,就着开水把放完血的鸡往大铁盆里一没,鸡毛轻轻松松就拔下来了。
拔干净鸡毛,下一步就是开膛破肚。鸡没有提前净肚子,剌开后鸡宿子(方言,学名鸡的胃,也叫鸡胗)里全是糠和沙。
内脏里鸡肺、鸡心、鸡肝、鸡腰子留下来,鸡宿子洗干净也留下,剩下的全部搭盆在火炉子上煮熟了喂狗。
一共杀了一只大公鸡和五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清洗干净的大铁盆里,白花花的六条现在应该叫白斩鸡了吧?转着圈儿的摆了一铁盆。
灶台上不大不小的搪瓷盆里,放满了鸡内脏,六只鸡,内脏也放了满盆。
把杀鸡的用具清洗归回原位,灶间干净了,也该开始做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