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滇市,这样没有挂牌照的黑面包车不知有多少,想要寻回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
两天后,距离云市几千公里外的大山里,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开车的男人身型壮硕,如果是胡秀秀在这,一定能一眼认出这就是那天故意撞到她的男人。
后排坐着的妇女怀里抱着的正是胡秀秀丢失的孩子,另一边则坐着一个小女孩。
山路难行,颠簸的几人脸色都不好看,可妇女怀里的婴儿却依然在熟睡,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明显是被人喂了药。
一路沉默,又走了接近两个小时,面包车才晃悠悠的开进了一个偏僻的村庄,径直驶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那户人家院门紧闭,屋里传来女人绝望的哀嚎哭喊,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粗声粗气的咒骂。
“操!臭婊子!老子花了那么多钱把你买回来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想吃饭……看老子不打死你!”
随后又是几声女人的惨叫,车内的男人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屋内的吵闹声才随之一静。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打着赤膊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客气的将面包车上下来的男人和妇女迎进了屋里。
不算宽敞的堂屋角落里,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正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打眼看上去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尽管这样,男人依然没有放过女人,他粗暴的将人从地上拖起来随手就是两巴掌,待女人疼醒后便将人往厨房的方向一丢,吩咐道:“去灶房烧点热水送来,再弄几个好菜,速度快点!”
女人被他拎小鸡一样甩到了灶房门口,也不敢反抗,一瘸一拐的朝灶房里走去。
行走之间有金属碰撞声传来,原来女人纤细的脚踝还被粗重的铁链锁住,脏污的脚踝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磨破的水泡上还没愈合就又长起了新的水泡,形成了厚厚的血痂。
看见女人的惨状,妇人皱了皱眉,惋惜道:“赵老三,你都换了多少媳妇了也没生出儿子,证明问题压根不在姑娘身上,你心里不也清楚吗,何必还要这么糟蹋人姑娘呢?”
被唤做赵老三的壮汉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正要敷衍两句,就听妇人接着说道:“你要是不稀罕了我们也能回收啊,隔壁村娶不上媳妇的人多的是,就算是二手的他们也愿意,不如你卖给我们算了,老客户了,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原来她根本不是心疼怜悯女人,而是想要在女人身上再捞一笔。
赵老三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心动,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打着哈哈拒绝了,这女人他买的时候可是最水灵的一个,还是个大学生,哪怕自己用不了,村里肖像她的人也有的是。
自己可不做那亏本买卖,就算自己转手出去没人要,也可以当个交易的货物赚点零花钱,还省得自己又花钱买媳妇。
此刻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婴儿也哼唧着醒了,虚弱的嚎哭出声。
赵老三的视线立马被转移,目光炯炯的看向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婴儿,问道:“确定是个带把的吧?”
妇人没有回答,干净利落的扯开婴儿的襁褓让赵老三验货,确认过后,赵老三喜得眉开眼笑,连声夸赞妇人两口子本事大。
接下来就是谈价钱的环节,他们的声音不小,在灶房里的女人一脸麻木的听着,机械的往灶坑里添柴火。
跳跃的火苗映照在她黑沉沉的眼珠里,没有荡起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