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呼!”
挂断电话,几人终于长舒一口气,安心喝起茶来。
邹伟平看得出他们谨慎,却也没有在意,出门在外,处处小心是很正常的。
“邹叔,您老伴呢?”
“早些年就走了。”
说到此处,邹伟平有些黯然神伤,独自泯了一口浓茶,思绪飘远,在追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柳依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微红,轻咬朱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难道是治安大队来了?
不可能,他们可没有这么暴力。
离大门最近的王俊丰正要去开门,门就“唰”一下被外力撞开了,此时外面走进来个彪形大汉。
搁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酒气。
醉鬼!
“老头,我打牌输了,给我拿点钱。”
从进门开始,这个醉鬼就没正眼看过邹伟平一眼,自顾自躺在沙发上,见半天没人答应,这才睁开惺忪的双眼。
“哦,原来有客人啊。”
“那我就先去睡觉,待会再来找你要钱。”
不等回答,醉汉跌跌撞撞回了房间。
“哎!”
此时老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各位,这是我儿子,让你们见笑了。”
邹伟平无奈地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茶几上的茶杯,仿佛在追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曾经,我和我老伴,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我们在这个小村庄里生活了一辈子,见证了孩子们的成长,享受着安详的岁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仿佛背负了太多的岁月沧桑。
“但是,一切都在我老伴去世后改变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
“可以说,她是我生命中的一切,是我的支柱,是我的依靠,是光!当她离开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像是失去了光明。”
邹伟平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回忆着那段最痛苦的时光。
“彬儿,他本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和心酸。
“他整日沉湎于酒色之中,酗酒成瘾,常常酩酊大醉,不顾妻子,也不顾年幼的儿子。”
“那……”穆辛对于这种情况深感同情,毕竟上辈子自己身边也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您儿媳妇和孙子呢?”
“跑了!儿媳妇带着孙子跑了,当天我和邻居劝说了好久,她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造孽,造孽啊!”
说到这,邹伟平的情绪十分低落,两抹老泪在眼中打转,又觉得当着这么多小年轻的人落泪实在不好意思,只能将所有的憋屈化为了重重的一声长叹。
“邹叔,要不你给你儿子找个正经职业吧?”
此时,数道目光看向穆辛,隐约中带有杀气。
不是哥们,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不过,穆辛并没有在意,反而继续说道:“如果您答应的话,可以让他去这个公司上班,正好这里头缺保安。”
“您儿子一身腱子肉,挺合适的。”
穆辛是真想帮助他,于是给出了潘伟的名片。
其他人见状,也才终于送了口气。
“好,好,如果我能劝得动他,那我一定让他去这儿上班。”
此时,气愤突然沉寂了下来,各自凭着手上的浓茶,心事重重。
李青兰忽然脸色羞红,贴身附在穆辛耳边,用细弱蚊蝇地声音说道:“穆辛,我想上厕所,你可以陪我去吗?”
这里人生地不熟,外面又黑,路灯忽明忽暗,莫名给人心中一种压抑感,特别是女孩子,就更害怕了。
穆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点点头,尔后问向眼神飘忽不定的老人,“邹叔,请问下厕所在哪?”
“厕所哦,出门右拐,喂猪的旁边就是了。”
“但一定要小心点,厕所比较简陋,也没有灯。”
“好。”
穆辛熟记于心,牵着老婆大人的手往屋外走,并让几个室友机灵点看着些老人,总感觉那醉汉不是啥好东西。
赵不凡听后拍着胸脯,修着肌肉。
放心吧,这儿有我就行!
见他这么自信,穆辛也就放心了。
打开手电,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手心的温度,不自觉又握紧了些。
“哄哄!”
才刚刚靠近猪圈,一股臭味散开,让人不由得捂住口鼻,只见里头三头猪儿在里面睡得正酣。
很难想象,邹平伟是怎么以岣嵝之躯,每天提大堆猪食来一点点喂它们吃的。
主要穆辛见邹叔,腿脚不太方便,走起来路来,略跛。
“穆辛,等我们走了,给邹叔一点钱呗。”
“好,只不过要让邹叔藏好点,他儿子游手好闲的家伙,刚刚还听到他给邹叔要钱来着。”
“哎,这终究是他们的家事,不好管太多。”
一向善良的李青兰心中打定主意,等正式接手云梦,风生水起的时候,一定要跟着老爸做慈善。
现在看来,慈善机构太有必要了。
既能给这种空巢老人提供帮助,又能堂而皇之让他们接受。
“穆辛……”
听到李青兰强行收敛的声音,穆辛立马往那蹲坑看去。
肉眼可见的简陋,粪坑之上,仅仅打了两块木板。
稍不注意,就会和化粪池来个亲密接触。
“老婆,要不我们去外面上吧。”
穆辛还以为她嫌弃,生活在城市中,可很难见到村落中特有的厕所。
“不要,我只想让你不要关门,我害怕。”
“好。”
厕所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快要没电的电筒,散发不了太强烈的光,否则的话,就能看到李青兰脸特别红。
“嘘……”
“臭穆辛,不要吹口哨!”
她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