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傍着你的那个彤彤呢,你怎么不让她来玩儿呀?”
“人家今天有事儿,”吴晓诚说,“我得给你一个赢我们钱的机会呀,你丫不能光吹牛逼。”
我们码起了长城。抓拍打牌期间,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吴晓诚:“你妹妹最近怎么样了?”
没等吴晓诚说话,原哥先问我了:“哎,江乐,听说你跟他妹妹掰了?为什么呀?我听吴晓诚说你跟他妹妹上学的时候就搞对象了啊。”
“吴晓诚没告诉你?”
“这孙子,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瞎话。”
吴晓诚不干了:“原哥,你这话说得我可伤心了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跟原嫂呀?”
原哥笑了笑,没理他,继续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呀?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行让吴晓诚帮你说和说和,再不行的话,改天把他妹妹叫过来,我跟你嫂子帮帮你们。”
“谢谢原哥原嫂了,是我……”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吴晓诚,他似乎正在专心看着面前的牌,“是我对不起人家,我们没可能了,就别给人家添堵了。”
原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深沉地点点头说:“以后还有更好的等着你呢。”
吴晓诚假装蛮横地说:“原哥,什么意思呀,我妹妹是不优秀还是怎么着?”
原哥又拍了拍吴晓诚的肩膀,说:“我这不是劝江乐呢么,没说你妹妹不好……你妹妹要是不好的话,人家江乐怎么看得上呀。”
我尴尬地笑了笑。吴晓诚又悄悄看了看原嫂的乳沟,然后瞥了我一眼,说:“江乐,我可都听我妈说了,你丫可够孙子的,让我妹妹把孩子打了,然后就把她甩了,要不是看在咱俩是兄弟的份儿上,我早就揳你丫的了。”
我理亏,不好意思还嘴,只能说:“是吴晓夕甩的我,我本来都打算跟她求婚了……”
吴晓诚摆摆手,轻蔑地说:“拉倒吧,你丫就别毁我妹了。”
原嫂抓上来一张牌,大笑一声,推倒自己的牌,说:“自摸,和啦。”小狗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喜悦,也跟着得意地叫了两声。
吴晓诚探头看过去,假装在看原嫂的牌,但是我知道这孙子的余光一直没离开原嫂的胸口。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妈的,我手里攥着两张三条呢,外面还有一张,原嫂这手气可以呀,抓了个绝张儿。”
我发现还不知道他们玩多大的,便问:“咱们打多大的呀?一二四还是二四八?”
“一二四。”原哥说。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的钞票,递给原嫂。原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原哥和吴晓诚,忽然“扑哧”一笑。吴晓诚说:“你丫逗呐?不是一二四块,是一二四……百!”
“我操!”我他妈一惊,“玩儿这么大的呀?算了算了,我不玩儿了。”
原哥说:“这把不算,刚才没跟你说清楚……来都来了,玩会儿再走吧,打牌嘛,有输有赢,这把你输了,下把没准儿就赢了呢?你要走了可是不给我面子啊。”说着,原哥板起了脸。
说实话,对于同龄的吴晓诚来说,他要是这么板起脸跟我说话,我虽然有些畏缩,但是不会感到害怕。但是原哥的气场不一样,我打小就怕他,所以他说出这话,让我不由得抬不起屁股。况且,他也给足了我的面子,已经告诉我这一把牌不算了,我不能不懂事啊。
原嫂嘟起嘴,晃了晃肩膀,乳房也跟着颤了颤,有些不乐意地说:“人家好不容易自摸一把。”
原哥掏出两张红票,笑嘻嘻地递给原嫂,说:“就江乐不算,行不行,我跟晓诚该给你还是给你。”
吴晓诚见到原嫂晃动的乳房,眼睛早就拔不出来了,心甘情愿地也掏了二百,递了过去,原嫂这才露出笑容。
第二把牌,原哥和了,吴晓诚坐庄给他点炮了一副七对。我和原嫂一人给他四百,吴晓诚要给一千六,他嘴里念念有词,满脸悲愤。原哥说,玩儿牌就玩儿牌啊,少在这儿骂骂咧咧的,不愿意玩儿滚蛋。
第三把牌,吴晓诚和了一把屁胡,原哥点的。我掏了一百。我一共就带了五百多,区区两把牌就输完了。等到第三把的时候,又是原哥赢了,我却没钱了。原哥说,我先借给你点儿钱吧。我说不用,吴晓诚还欠我钱呢。吴晓诚说,没有你丫这样儿的啊,哪儿有牌桌上要账的。我说别废话,你先给我两千,要不然我没法玩儿了。原哥对吴晓诚说,你丫有钱赶紧先还江乐一点儿,你还想不想玩儿了?吴晓诚忿忿地从钱包里数出两千,递给了我,说,还欠你九万三啊。
那个晚上,我有输有赢。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原嫂说困得实在是睁不开眼了,便匆匆地结束了牌局。小狗也早已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安眠。我和吴晓诚离开原哥家的时候,我已经输了八百了,至于吴晓诚的输赢,我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