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他妈谁都不佩服，我就佩服老原，人家出来从来不要姑娘，他他妈的就离不开他媳妇儿。”

吴晓诚和另外两个男人都大笑起来，我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妹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后面跟进了五个妖艳的姑娘。西装男笑嘻嘻地站在桌前，看到了吴晓诚，说：“呦，吴哥也过来啦。”

吴晓诚举着烟，高傲地扬了扬头，他一定是这里的常客，要不然西装男怎么会认识他呢。西装男又看了看我，说：“这位大哥面生啊。”

吴晓诚说：“这是我铁哥们儿，你叫江哥吧。”

西装男对着我微微鞠了一躬，叫道：“江哥好。”

我诚惶诚恐，赶紧点了点头。

吴晓诚指着西装男身后站成一排的姑娘，对我说：“江乐，今天让你丫先挑一个。”

我哪里敢挑，甚至连看她们都感到一阵心悸。西装男一眼就看出了我很少出入这种场合，他指了指最外面的两个姑娘，对吴晓诚主动推荐起来：“吴哥，这俩妹妹是新来的，唱歌都挺好听的，把她们俩留下吧，今天你们试试她们的嗓子。”

吴晓诚站了起来，认真地看了看两个姑娘，然后色眯眯地对西装男说：“行，就她们吧……都叫什么呀？”

西装男回头看向两位姑娘，说：“吴哥问你们话呢。”

最边上的红发姑娘普通话很好，她说：“大哥好，我叫彤彤。”

吴晓诚笑嘻嘻地说：“嗯，好听，真好听……（对另外一个黄发姑娘）宝贝儿，你呢？”

孙哥捅了捅我的肩膀，我看向他，他撇撇嘴对我说：“瞅瞅小吴这骚样儿。”

我会意地笑了笑，就听吴晓诚说：“嗯，你的名字也好听。”

因为胡哥对着我损了吴晓诚一句，导致我没听到第二个姑娘叫什么。不过这也无所谓，我又不是来把妹的，她们叫什么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西装男点头哈腰地与我们告别，领着另外三位姑娘往外走，恰巧这时原哥带着原嫂推门进来。西装男笑脸相迎，叫了一声原哥原嫂，就赶紧带着姑娘们出去了。

他们都和原哥原嫂打着招呼，我也站了起来，同样招呼着。原哥看到我，似乎大感意外，问：“吴晓诚把你带来的？”

我说：“是，他非叫我过来，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

原哥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就是，要不然天天家里憋着也没什么意思，出来放松放松嘛。”

原嫂在昏暗的灯光下，笑得很迷人，她对原哥说：“人家江乐是个好孩子，你们非带他来这种地方。”

原哥耸耸肩，说：“是吴晓诚带来的，跟我可没关系。”

吴晓诚已经搂着那个黄发姑娘的肩膀走到点歌台前，听到这话，连连谄笑，说：“对对对，是我，是我，我非带着他来……我不是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嘛。”

原嫂笑笑，不再说话，原哥拉着她坐到沙发中间，孙哥和胡哥往两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出地方。我看他们都坐下了，便也坐了下来。

吴晓诚对那个红发姑娘彤彤说：“你去陪你江哥吧。”

彤彤笑吟吟走到我的身边，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将面前的两个空杯倒满，说：“哥，我陪你喝一杯吧。”

我闻到彤彤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紧张地指了指孙哥面前的杯子说：“我的杯子在那儿呢。”

彤彤笑眯眯地举起酒杯，说：“这个也是一样的。”

我讪讪地接过杯子，彤彤小心翼翼地与我碰了一下，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说：“哥，我都喝了啊。”说罢，她一饮而尽。

吴晓诚那边音乐响起，他和黄发姑娘唱起了一首王力宏的《改变自己》，我下意识地看向他。这孙子虽然长相寒碜，人品一般，但是他的嗓音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没有跑调。他拉着黄发姑娘的手，眼神迷离，望着她。本来，眼神迷离的感觉应该是深情的，暧昧的，但是这孙子迷离起来，完全是一副猥琐手淫犯的模样，他没有深情，只有色情。我看向那个黄发姑娘，她努力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吴晓诚。我看着黄发姑娘的侧脸，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刚才她们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好意思盯着她们看，直到现在，我才认真看了看那个黄发姑娘。

就在我疑惑并准备从记忆中搜索那张脸的时候，彤彤娇滴滴地说：“哥，我都喝完了，该你了。”

彤彤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举起杯，看着她弯月一样的眼睛，对她笑了笑，一口饮下。彤彤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把两个杯子又倒满，我忙说：“不着急不着急，别喝那么快。”

彤彤说：“好的，哥，咱俩玩个游戏吧。”

我问：“玩儿什么游戏？”

彤彤说：“哥，你会玩十五二十吗？”

这个游戏我当然会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喝酒也会玩一些此类游戏。我告诉彤彤：“我会。”

彤彤说：“输了的喝酒。”

我看着这个衣着简单，年龄比我略小的女孩，觉得她很可爱，于是点点头，说：“行，不过可不能输一局就喝一杯啊，这样的话，很快就醉了。”

彤彤眯着眼睛说：“输了喝一口就行。”

后来，吴晓诚告诉我，同样的台费，这些女孩子更愿意和那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在一起，他们可以喝酒做游戏，他们可以引吭高歌，但是他们很少会当着众人对姑娘上下其手，所以这些姑娘更喜欢这些不动手动脚的装逼男人——当然，那些愿意花更多钱把姑娘带走的除外。吴晓诚指着我说，江乐，你丫就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我说，我不是道貌岸然的人，我只是不好意思。吴晓诚说，知道道貌岸然的人最爱说的话是什么吗？我说，不知道。吴晓诚坏笑了一下，说，他们最爱给自己的道貌岸然解释为不好意思。

彤彤也许就是抓住了我的这个心理，所以她提出做游戏。而其他几个人，除了原哥以外，都搂着一个小妹，亲昵地暴露着最原始的欲望。

我们两个玩了一会儿，她赢的多，我喝的多。在彤彤的一声声“哥”中和酒精的作用下，渐渐迷失了自我。我的胆子大了起来，便对彤彤说：“咱俩换个赌法吧。”

彤彤醉眼迷离地问：“什么赌法？”

我真想把吴晓诚拉过来，让他看看彤彤，什么样的眼睛才叫迷离。

我说：“你输了的话，就让我亲你一口。”

彤彤娇嗔道：“哥，你真坏……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说：“反其道而行之，我让你亲我一口啊。”

彤彤笑了起来，她似乎早已熟悉了这种“耍流氓”式的调情，对我说：“哥，你看着挺老实的呀，怎么这么坏呀。”

我说：“我坏吗？”然后悄悄指了指其他人，他们正搂着各自的姑娘，嬉笑着。

彤彤说：“你可真有意思。”

我指到吴晓诚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个黄发姑娘，于是靠近彤彤，低声问：“那个和你一起留下的黄头发女孩儿叫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她呀，”彤彤见我靠近她，也往我的身边凑了凑，噘着红唇在我的耳边低声说，“她叫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