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嘴巴被人从后头捂住,天吉哪肯这么丢人的事被大肆宣扬。
谢远一听,猜到大半,望着车窗外阳光明媚,距离投宿下一个客栈还有半晌功夫,也觉得行程枯燥。
“我车里没有棋盘,一时技痒,不如阿宝跟我来一局。”
祥云还没说话,赵怀澈先出声:“魏伯父,阿宝刚学围棋,只会些简单的布局,您若想找人对弈,还是我来吧。”
谢远显然更像跟小丫头玩,摆摆手道:“不必,你的棋艺我知道,官家开蒙,大学士亲授,寻常人在你手上过不了几招,我自认棋艺不佳,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阿宝,跟我对战一局如何?”
祥云伸出脑袋,跟天吉天福一样动作,像是三只从笼子里钻出脖子的小仓鼠。
“好!谢伯伯等我,马上来。”
天吉看好戏似的抱起胸来:“能赢我算什么本事,能在谢大人手上过招我才算真的服了小丫头。”
马车停下,祥云抱着黑白棋盒,天吉抱着棋桌,一起上了谢先生的马车。
林老大对下棋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便去了赵小公子的马车,那里地方更宽敞,坐塌躺起来更舒服。
祥云刚把棋盘摆好,赵怀澈跟着也掀开门帘钻了进来,自顾找了个舒适地方坐下。
马车在众人坐安稳后,继续起程前行。
天吉俨然比祥云更期待这场对弈,即便知道幺妹定是要输的,还是想看看她能在对方手中走几步棋。
桌上的鎏金香炉中飘出淡淡青烟,代表时间的沙钟已经被重新颠倒方向,代表已经过去一盏茶功夫。
双方你来我往,白子速度虽慢了黑子一拍,好在并未拉开太大差距,连棋盘上黑白子的数量,瞧着也大差不差。
又过去半盏茶功夫。
谢远手执黑子,看着对面一本正经蹙眉思索的女孩,眼里浸出笑意。
他说自己棋艺不佳,里头自谦的成分占了大多数,毕竟是世家大族长大的子弟,从小六艺是必修项目,请的先生也是个中翘楚,再差也比寻常人好上太多。
祥云能在她手上对战近两盏茶功夫,已经十分难得。
谢远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之前学过的吧?”
小丫头知道瞒不过:“在书上看过一点点。”
上辈子上大学时,社团有围棋社团,她报名参加过一个学期,后来因为医学院学业繁重,渐渐去的次数少了。
算起来,也有七八年没碰过了。
天吉跳起来:“喔……原来你学过的,难怪我下不过你,阿宝,你不说实话,你不乖哦!”
祥云:“二哥,你的技术太差了,我就算今天刚学,也定能赢你的,不信你问小忘。”
天吉立刻将目光对准少年。
赵怀澈连眼睛都没抬:“阿宝说得对。”
天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