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这边,对于对方的挑衅无动于衷。个个横眉冷对,严阵以待。
君悦问:“有多少把握?”
黎镜云回:“除了为首的那个独眼人有点能耐之外,其他的不值一提。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身体纤细,腰臂无力,举刀的手根本都伸不直。”
这帮土匪,在这里设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难道就凭这几个喽喽就想拦路抢劫吗?
而且看独眼人的表现,一点都不畏惧他们是官兵。
如今暴雪连连,战事不断,不可能有商队行商。他们的马车经过这里,刚落了陷阱,这帮人就赶过来了,说明他们一早就得到消息,特意在此等候。
他们知道他们要劫的人是谁。
敢劫王室的马车,绝不是眼前这个脓包能有的本事。
“哎,你们唧唧歪歪的跟个娘们似的,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把东西放下,人给我混蛋。”
对面的刀疤男又喊。
君悦皱眉,他讨厌这人的那口大黄牙。
他上前一步,从一个侍卫手中取过弓弩。
侧身两腿张开,腰身力挺,手臂伸直,弓弩箭头向前,略一瞄准,毫不犹豫的扣下机关。
行动快,狠,准。
对面的刀疤男见对方鸟都不鸟他,很是挫败,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娘的,都是聋子吗?该不会是受……”
“咻。”
刀疤男一个“惊”字被堵在了喉咙里,人如其字的惊得一口气也不敢放出来。
他木木将眼睛斜向上,看着头顶上的箭羽一抖一抖的,要掉不掉。
君悦嘴角一笑,暗道身手不减嘛!
要真让这满口大黄的说出后面那两个字,简直是污耳朵。
受惊,精。咦!
刀疤男愣愣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庆幸脖子还在,这箭要是再偏下两分,射中的可就不是他的束发,而是他的眉心了。
五十几个人,惊呆了,谁也不敢说话。
林中很静,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树枝又断了。“啪”的一声,积雪像晨雾一样撒落。
君悦放下手,姿势又收回到悠闲的状态。冷冷的冲前面的人喊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们滚开,别挡我们的道。二,把你老大叫来。”
刀疤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那个最显眼的白色身影,他人不大,但气场却比任何人都强,语声就像头顶的短箭一样,锋利无比。
他本能的遵令派人去请老大。
过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到底是谁打劫谁啊?
君悦将手上的弓弩交回到士兵的手中,揉了揉自己略微僵硬的手指。
所有武器中,他最拿手的就是弓弩。
黎镜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惊讶之色尽显。他刚才那一箭,准确无疑。还有他周身散发的威严,冷俊,剑眸,都让他觉得陌生。
“二公子的箭术,竟变得如此精湛。”
精湛得都赶上他面前的士兵了。
君悦搓着自己的手指,“以前父王让黎将军教我箭术,我总是学不会。直到一个月前病好了之后,临时抱佛脚练的。想着也许将来也能用得着,呵,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怎么样,我刚才那一箭还行吧?”
“非常好。”黎镜云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可一听到他如此的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学了也好,至少能保护自己。”
君悦也松了口气,庆幸他没再逼问下去。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傻子根本就没有懂得箭术这项技能。就算是现在的他,因为这身体没吃过什么苦,细皮嫩肉的,他刚才那一箭射出去,手还有点疼呢!
别看这黎镜云五大三粗的,他也算是和原主一起长大,对原主还是挺了解的,可不好糊弄。
军人的敏感度,绝不亚于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