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茶楼里,程京妤目光呆滞表情走神。
春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哭,看见程京妤就扑过来:“公主!你没事吧呜呜呜——”
怎么可能没事,徐慕卿提着裙角,飞快地走过来,面色担忧:“谁掳走你?你这手又是怎么回事!”
方才孟非煦进来给程京妤倒茶,可是再出去,茶楼门口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程京妤的身影?
不仅是程京妤,就连春华都不见了。
他忙召集了人四处搜索一番,但周围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程京妤的踪影。
孟太守甚至已经去太守府里调配人手,准备在太湖附近再找一圈。
没想到程京妤又回来了,带着手上的伤和哭肿的眼睛。
“这伤究竟是谁干的!”孟非煦难得地冷了神色,他一向很少发怒,此时看见程京妤这样,眉头却皱的很紧。
“没、没事。”程京妤将手往后背。
她鬓边的芙蓉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工雕琢的玉兰簪子。
这样明显的变化,孟非煦这些男人注意不到,徐慕卿却是看见了。
她攥过程京妤的手,发现她手心还握着一枚玉佩。
橙红色的羊脂玉,纂刻了一个看不懂的字,似乎是古早的文字,隐约像个‘辞’字,不过不确定。
但是这橙红色的羊脂玉,百年也难得一见,尊贵无比。
见徐慕卿的眼睛盯着,程京妤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她也不知道傅砚辞为什么要给她这个,但是她见过这块玉。
自从傅砚辞到西楚,他身上就经常挂着。
可他只是给了程京妤,其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就好像只是随意给她一样东西,用途不明,寓意也不明。
程京妤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连带着不懂他最后一句‘是你先招惹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招惹....什么了?
傅砚辞霸道,将她掳走,又送回来,莫名生气,又莫名解释。
可程京妤还是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是认识的人?”徐慕卿将她摁在椅子上,确认她身上没有别的伤,这才放下心来。
都是女人,还是过来人,她隐约猜到了一些。
自从这次来星洲,程京妤表现的处处都没有从前那般肆意。
性子沉了不少,又经常发呆望着远处。
她才是年纪到了,姑娘家情窦初开,为情所困。
——徐慕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
对方正拧着眉,专注地看着程京妤。
她微微叹气,从小这几个孩子就知道他们并非真正的表亲兄妹。
现在又是正当年纪,孟非煦从前对姑娘家从未这么紧张在乎过。
这次——唉。
她在程京妤的脸颊上轻抚,小声问:“别的地方伤着没有?”
不想执着那个将程京妤弄伤的人是谁,就算徐慕卿不是程京妤的亲生母亲,她也不待见背后没露脸的那个人。
串联种种,程京妤来星洲前,跟程玺发生争执的原因,一定有那个男人的份。
虽然程玺和程京妤谁都没说过,但结果显而易见。
“没有。”程京妤声细如蚊,轻轻摇了摇头。
“究竟是谁?”孟非煦攥紧了拳头:“你告诉我,我替你打回来!”
今日难得开心,可程京妤出去一回,回来竟然是这副模样,是能忍他都不能忍。
孟非煦说完就要出去,边道:“爹,借我二百府兵,今日他来了星洲,就别想伤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非煦哥哥,我没事!”程京妤攥过他的袖子,闭了闭眼。
她现在心很乱,脑子也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