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他已经长高到需要程京妤仰头望。
并且他长得极像徐慕卿,姨母是星洲出名的美人,他继承了所有优点。
“非煦哥哥。”程京妤也犹如少时那样唤他。
“我呢?那你叫我什么?”孟非祎插嘴进来,唇角挂着一抹坏笑:“非祎哥哥?”
孟非梦也在阴阳怪气:“只有我是弟弟咯?”
“你们别闹。”孟非煦挡在程京妤面前,训斥两个弟弟:“此次出门闯的祸,别忘了一会爹跟你们算。”
他们出门是孟太守和徐慕卿有心锻炼他们,去了三个月,带着任务出门的,自当也要有结果。
徐慕卿揽过程京妤,头疼地道:“好不容易这几个出去几个月,我清净了一阵,回来又该吵死我了,走走,京妤我们不跟他们玩儿。”
姨母虽然嫌弃,但其实心底是高兴的。
程京妤不由觉得温暖,这太守府里,没人将她当成京都里的异姓公主,也没有算计利用,是她从小到大都渴求的母慈子孝。
离开前她一回头,发现孟非煦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弯唇一笑。
“大哥好像变了许多。”程京妤跟姨母说悄悄话。
徐慕卿倒是没有发觉:“变了?你几年未见他,生疏了吧,他哪都像我,就是性子像他爹,不爱说话,都二十了,上门的媒婆许多,他一个也不点头,愁死我了。”
程京妤发觉徐慕卿的口头禅就是:愁死我了。
每次她说这句话程京妤都觉得很好笑,她微微眯眼弯出个笑颜。
徐慕卿看她笑了,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对嘛,多笑笑是好事,我记得你从前很爱笑,这次....是不是你爹在京都太闲了,虐待你?”
程京妤背上的伤她是看到过的,看见的瞬间差点拔刀去京都跟程玺拼命。
幸亏被孟太守拦了下来。
一个姑娘家,背上那么大一块血迹斑斑的乌青!
得多狠的心才能下去手啊。
她不敢问的太直接,怕伤了程京妤的心。
程京妤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即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摇头:“不是,是我该打。”
那一棍子打疼了她,也打醒了她。
情爱什么的,在这纷乱的局势里本就是多余。
更何况是傅砚辞那种人,他野心勃勃,又怎么真的在一个女人身上用情。
是她自己飞蛾扑火,硬要凑上去的。
所以受伤了,伤心了,都是她自己的事。
程玺打的对,她没有怨怼,也不会怪罪。
“姨母,”程京妤站在李花纷飞的太守府里,轻轻靠在徐慕卿的肩头:“我想在这多呆一段时日。”
逃避也好,退缩也罢。
京都的纷乱告一段落,萧圣高那样,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而傅砚辞,她猜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大靖。
那就等到京都风浪平歇,她再回去好了。
....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
她才发现,命运是一早就注定好的。
不管她多努力,但她和傅砚辞之间的关系,一早就注定了分离。
心底酸涩地疼痛起来,比背上的伤还要难受。
“说什么一段时日,”徐慕卿抚着她的长发,轻叹:“你若是在这待一辈子,姨母更开心。”
“明日让哥哥们带你去玩吧?星洲的有趣地方可多了。”
程京妤在她肩头蹭掉眼眶的湿润,说好。
她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夙乙不知从哪回来,落在院中,面无表情地说:“外头有许多方势力在找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