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影卫的原话是:血从背上渗出来了。
但都是流血,没差。
傅砚辞猛地转头过来:“你说什么?”
若是之前傅砚辞的表情是可怕,那么现在就是惊悚。
司珏感觉他浑身的气质瞬间阴鸷。
他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就、就打了一下。公主似乎疼的受不了,所以哭的很大声,影卫说侯府上下就都拦着,不让程侯打了,他自己也下不去手。”
用家法打程京妤,以程京妤娇生惯养的身子怎么可能受的住?
还哭了?
本来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快哭了,想来也不可能是为了逃过责罚假哭。
流血....
傅砚辞直接下了台阶,怒喝:“备马!”
“殿下!”司珏紧张地追上去:“天还早,您现在去侯府不合适!”
“昨夜为何不回禀给我!”傅砚辞边走边冷声:“程京妤挨得住他几下打!”
昨夜的傅砚辞根本没有人敢惹,包括司珏。
他脸色不好回了质子府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没人敢进去。
再说程京妤后来是真没事,司珏还留意了,侯府请了太医院的孟医官过去。
再怎么说也是程侯自己的闺女,还能打死不成?
但是傅砚辞清楚程京妤昨夜被自己弄成什么样,程玺看过,定然大动肝火。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夜,强迫自己看公事,但脑子里都是程京妤离开时落寞伤心的表情。
有时候人的情绪不会骗人,不管他自欺欺人多少回,这半年来,程京妤的态度却是分明的。
她在自己面前退步过太多次了。
原本她不用的。
傅砚辞一直用前世程京妤的所作所为去认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其实这么久以来,都是她在步步退让。
是她每次都在人前护着他。
....就算那些都是假的,程京妤昨夜在自己面前伤神的样子也不会是假的。
他只要想起,就觉得心口处似乎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很难受,很迫切想要看一眼程京妤怎么样了。
然而他的脚刚跨过门槛,街角处一匹快马便飞奔而来。
停在质子府门前,马上的程玺一副大将军的风范。
他居高临下看了傅砚辞一会,才翻身下马,马鞭扔给了门童。
——而后松了一下手腕,一拳朝傅砚辞的脸上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