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是快散了吧。
玉珠咬了咬唇,不甘不愿地下了楼,走之前嘱咐傅砚辞将食物用了。
等人走的只剩夙乙,他忍不住:“不让带回侯府,你让她留在这?”
“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试试带回去?
夙乙是个行动派,当下就蹲下身,冲程京妤:“回去了。”
程京妤维持着半张脸埋在手掌,低垂着头,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又变成蘑菇了。
夙乙再劝了一句:“你爹找你找发疯了,城里出大事了!”
她这个始作俑者倒好,搅乱了一锅粥,自己在这发酒疯。
程京妤动了动手。
夙乙一喜,这应该是听进去了要跟他走?
但是随即,猝不及防的,程京妤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响在阁楼里,惹得傅砚辞也忍不住侧目。
司珏更是:“......”
捂紧了自己的脸,退离程京妤三步远。
可怕,自己人都打,无差别攻击。
夙乙这一生,落魄过,没钱过,唯独没有被人打过。
就算这人是给他发钱的雇主,那也......他勉强人一次。
程京妤醉眼朦胧:“你走开。”
“姑奶奶你究竟要做什么?”夙乙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再闹我就把你留给傅砚辞不管了。”
“痛,”被人凶了,程京妤又从老虎变成了猫:“这里痛。”
她伸出的左手掌心里,小爪子干净白皙,上面什么都没有。
不对,有的。
若是凑近灯下仔细看,几根掌纹中间,有一条细小的旧疤痕。
只是或许时间过了太久,那疤痕已经极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夙乙:“......”
沉默了一瞬,他撩开了自己的手臂,一条长直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
这是作为一个江湖人士的骄傲。
他说:“这都不痛,你矫情什么?”
话落,‘啪’他另一边的脸也同样挨了一巴掌。
“......”
“疼吗?”程京妤问。
夙乙终于怒了,他收回手,瞪向傅砚辞:“人留在你这!但是不能——你懂么?我明天再来!”
说完不等傅砚辞回答,轻功一闪,人已经在窗口没了影子。
不是他放心傅砚辞不会做什么,而是程京妤这睚眦必较的酒疯,根本不会允许别人对她做什么!
多虑了。
他完全多虑了。
司珏也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那殿下,属下也退下了!”
说完撒开脚丫迈步下楼梯。
像是有狗在追。
“走了?”程京妤还举着她的左手,迷茫:“怎么都走了?”
她好像又想起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我要去找大夫。”
但是没到楼梯口,又被傅砚辞捞着腰带回来。
他的耐心也要用尽了:“你还要闹多久?”
“本郡主没有闹!”程京妤将手掌举到他面前:“你看,还在流血!”
她掌心有两滴方才在玉珠手上沾的血,但是已经干了。
程京妤很急,用右手去擦:“出血了,不可以废掉,府医是姜素白的人!”
话语里颠三倒四,可傅砚辞却渐渐捋出一条逻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