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早。
程玺早起练功,将早膳都用完了,想起程京妤脸上的伤,想着去看看。
昨夜被他凶了一顿,也不知道这丫头往心里去没有。
她长得最像亡妻,又多年被他放在侯府,多有亏欠。
昨夜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其实也于心不忍。
但是胆子大不是好事,尤其牵扯了皇室,不能随她胡来。
程玺伸着腰进了金玉苑,苑里伺候的几个下人一见他进来,竟然个个都惊慌失措。
春华来的最快:“侯、侯爷!过年好,您怎么来了呀?”
“程京妤呢?”程玺方才还想着好好跟程京妤说话,这会就稳不住了:“她是不是不在?!”
说着就要往里进。
大年初一一大早,这侯府是关不住她了!
春华还想着拦:“侯爷!郡主没起呢!”
“没起?没起这个动静也该醒了,你让开!”
春华哪里拦得住他,被程玺一下就拨到了一边,门直接踢开了。
绣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程!京!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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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妤人已经到了金银轩,趁她爹没起床就出了门。
此刻人困顿不已,盯着面前的一堵墙。
负责挖暗道的工头还在一旁,盯着那面墙跃跃欲试:“郡主,凿吗?”
这墙已经薄如纸,只需要一锤子下去,就能直通质子府。
“凿!”程京妤轻轻一声。
那工头于是举着锤子,狠狠一砸。
‘砰’一声巨响!
墙应声而倒,激起一片粉尘。
“咳咳咳咳——”程京妤被呛的一阵咳,等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的陈设不简单。
入目是一簇紫色的鸢尾花,紧接着是香炉,燃着的香,还有一块灵位——
长孙之女昭璃之位。
很好,挖到质子府的佛堂来了。
面前这个灵位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傅砚辞母亲的。
工头吓得念了句阿弥陀佛,而后跑走了。
剩程京妤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然而很快,佛堂的门就被推开,进来的是傅砚辞和司珏。
面前的场景太过令人震惊了,谁能想到自己住的地方生生被人挖出一条暗道来??
程京妤一脸灰尘,站在暗道内,显得几分滑稽。
傅砚辞目光缓慢地从凌乱不堪的泥砖,到程京妤的脸。
这人肤色太白了,昨晚额头的印子还没消失,脸上也有些微肿。
就这么站了半晌,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有几分无措不敢直视傅砚辞。
傅砚辞都要气笑了:“郡主这登门方式,不怕我报官抓人?”
程京妤往前走了两步。
她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做。
司珏警觉地:“郡主您——”
他想说这么独特的出场,是京都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么?
“对不起!”程京妤略过他们,竟然走到灵位前,噗通一跪,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挖到这里,请您看在我是初犯,不要与我计较。”
她说着还磨搓着手掌,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
看上去.....有点乖。
司珏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看了傅砚辞一眼,想笑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