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伸手拦住就要驶出的马车,她脚踝钝痛,匆匆走过来颊边都出了细汗。
看见傅砚辞的马车在这儿,便急忙追上来了。
马车里头的傅砚辞一动未动,司珏微微看了一眼,想起方才殿下说起郡主的时候神情并不怎么样,他有点不敢放程京妤进去。
好一会儿,里头傅砚辞的声音才传来:“什么事?”
程京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听上去傅砚辞的的声音有些哑。
“殿下是病了?方才我去学堂寻了一圈没看见殿下,想不到殿下在这儿。”
春华跟在程京妤身边,向来胆子大一些,动手就掀开了车帘:“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一看,傅砚辞面色青灰地坐在车座上,瞧着倒真是病了。
而这么掀开帘,程京妤脚上缠着的厚纱布也映入傅砚辞的眼。
昨日直到快入城门都不见有事,今日就缠着纱布在皇帝面前做戏,将赵家和太子陷入险境,一举两得。
程京妤心思并不简单,她脚上的伤也可能是苦肉计而已。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上,程京妤为难的藏了藏脚:“这是昨天不小心崴的,没什么大事。”
“是啊,怎么不再伤的重一点,皇帝没准能将太子治的更狠呢。”傅砚辞冷笑道。
这话显得有几分恶毒和讥讽,春华听了没忍住:“殿下怎么这么说,显得我家郡主故意似的。”
“春华!”程京妤打断她:“殿下也听说这事了?萧蘅这半月应当是无心惹事了,殿下可以安心养病。”
看,又来了。
好像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似的。
傅砚辞突然感到一阵厌烦,他探过身子,一把捏住程京妤的下巴:“你究竟想要什么?萧蘅被禁足,得益的是西楚别的皇子,跟我何干?”
程京妤还要将这个天真的把戏玩多久?
没想到自己会惹怒他,程京妤愣了愣。
她的下巴被捏的很痛,代表傅砚辞的怒气不小,但是她不明白傅砚辞为什么要生气。
“殿下!您弄疼我家郡主了!”
春华就像一只护着小鸡的母鸡,浑身的毛都竖起,狠狠推着傅砚辞的手。
傅砚辞手一松,果然见程京妤下巴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这个人太娇气,皮肤瓷白,随便用用力就红了一片。
而领子歪斜的地方,露出前几日自己留下的咬痕来。
因为太过白,所以那不算重的咬痕过了几天也未完全在皮肤上消失。
每一次自己对她心软,都会换来背刺一刀——
她现在可怜巴巴,也只是计谋而已。
方才当着皇帝的面,她是什么表情来着?
嫌恶,厌弃,谈论起他如同只是说起一只宠物。
这样的人,他心软就是对自己的狠。
于是傅砚辞改为一推,将程京妤推离他的马车:“程京妤,你跟唐未央打的赌不会如愿,只会令我更加恶心。”
说完,他夺过帘子盖住车门,没再看程京妤一眼。
司珏不敢耽误,今日的殿下实在是招惹不得,他急忙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