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祖孙俩相互慰藉,那边丰二胜家闹成一团。
在丰二胜的逼问下,丰小梅不敢隐瞒,只得把当时在现场奶奶和韩氏的对话说了一遍。气得丰二胜当场甩了老太太一巴掌,大骂蠢货。
这要是传出去,他丰二胜家要吃自家兄弟遗孀的绝户,他们一家子也不要在片地方立足了。
受了气的老太太,转手给了丰小梅一巴掌,哭骂道:“都是这你这个眼皮子浅的赔钱货!看到那野种穿件新衣服就跟丢了魂似的,要不是为了你,我老婆子至于话赶话,说出那些话来吗?丢人现眼的东西!”
回头看到小梅娘缩着脑袋站在房门口,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就砸了过去,“还有你这个贱人,不是你乱放屁惹那克星说那些话气我,我也不会骂她那些话。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就因为你们这些不省心的赔钱货,让我一把年纪还受这窝囊气……”
“闭嘴!”丰二胜一声怒吼,老太婆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日子,四月过的很是惬意。不觉得时间快还是慢,不担心事业好还是坏,不怕家长学生添堵,不用管钱包鼓了还是空了……比瓦尔登湖边还简洁,像陶渊明一样自在。
大鱼大肉吃不,鸡蛋小鱼新鲜蔬菜没问题,还不用买;衣服虽只两套,也是这个村最拉风的女子;早起洗衣打扫鸡圈摘菜整理菜园,都是轻松活儿,捞小鱼也是兴趣来了就去捞一些,没兴趣鱼在手边也懒得多看一眼;吃水就在自家屋后有山泉……不看书不班不起早贪黑,完全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不省心爹娘家人在耳边聒噪,韩氏娘家也没近亲;更是完全不会被手机被网络被爆炸的信息所累,能听到的八卦,不会出十里。动静大点的事,无非镇哪家老爷新娶的妾终于给他生了个儿子带着娘家得了多少好处,那妾便是附近村里的姑娘,这不免让村里有些妇人姑娘也起了些许心思……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四月开始来时还有点嫌枯燥不方便,这些日子下来,完全被这个时空的温水煮了青蛙。感觉自己的智商与知识经验储备,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多余的。
韩氏也不管她,家里活儿不够精力充沛的孙女一个人干的,她每天就只管绣花,做女工。锦帕她要多花心思,四月便帮她设计了一系列梅兰竹菊的图案,绣出来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看四月有时闲得无聊,韩氏便问她要不要学做鞋子,给自己做双新鞋。
反正有空,四月便答应了。把实在不能穿的旧衣清出来,粘了几双鞋底坯子,教四月先纳鞋底。真是太难了!四月借助小锥子,五天才纳成一只鞋底。那针脚,横不成行竖不成线,好歹算是把鞋底填满了。看得韩氏直乐:“四月啊,说你不是大家小姐吧,你知书达理穿金戴银聪明能干;说你是大家小姐吧,这针咋就没有锄头用得顺手呢?”
四月哈哈大笑,看着自己纳的鞋底撇嘴:“真丑!不过呢,穿在脚踩在地,结实比美观重要。我这肯定结实。”
祖孙俩其乐融融。又过了一个多月,韩氏把那件锦袍充分利用,绣了十块帕子,拼成八个荷包,加之前在陈娘子那儿买的绸布,这次她绣了十五块帕子。祖孙俩也好久没去镇,便准备第二天去卖绣品,这次也不带菜去卖了,只把攒下的一百多个鸡蛋拿去卖。
第二天一大早,祖孙二人走着去镇,不用卖菜,两人背这点鸡蛋走路,真不算事。“奶奶,要不那个锦帕咱们去县里卖吧,肯定能卖得更好。”
“我没去县里卖过帕子,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啊。”
“这样吧奶奶,咱们先去陈娘子那里,把普通帕子和荷包卖给她,就能大致知道锦帕的价格,再去县里卖那十块锦帕,不就有底了?”
“行。都听你的。”
祖孙二人没去市场,直接去了布坊,陈娘子看到她们,脸堆着跟次见到时一样的笑,还特别夸了四月身那套绯红衣服好看。五块帕子,还是老价钱,韩氏拿出荷包时,陈娘子一把抢过去,眼睛都直了:“老太太,这……这……这是云锦啊!你老哪里来的这料子?”
韩氏笑道:“这布料叫云锦吗?我是无意间得了一点边角料子,只能做荷包。你看这些荷包能给个什么价?”
陈娘子乐得合不拢嘴:“这么好的料子,当然不会亏了你,这些荷包呢,我算你六十文一个。可惜不能做成帕子,这要是云锦帕子,我能出一百文一方。”
“云锦帕子这么值钱?真的吗?这些绸布的帕子也很好看啊,怎么就便宜那么多?”四月站在一边故作诧异地睁大眼睛。来到这时空,她感觉自己的演技真是信手拈来。
“这你小丫头就不知道了吧?”陈娘子一脸得色道,“都是帕子,云锦可代表的是身份。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平常出门比的是什么?一是头面首饰,二是衣服样式材料,这三就是手拿的帕子。前两样有钱就能买到,云锦多难得,有钱也买不到,一般人别说用,见都没见过。这云锦的帕子一拿出来,代表的那就是皇亲国戚高门显贵的身份。你们想来也是得了个什么云锦小物件儿,拆了做成这荷包的吧?”
“陈娘子真是见多识广。确实是无意间帮了一个人,得到的物件,我看这料子不是凡品,咱乡下人用糟蹋了好东西,便拆了做成荷包。”
四月心中暗笑,吹得神乎其神,就是奢侈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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