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翁跪地磕头求饶道：“老朽无能，这姑娘已经去了。”

楚夜眼角湿润，一脚踢在那人肩上，狠厉道：“你他妈放什么狗屁，老子刚才背着她回来的时候还听见她说话了。”

那老翁再次爬起跪地求饶：“姑娘饶命啊。姑娘她失血过多，正中要害，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啊。”

楚夜拔出噬心身上的剑指着那人的脖子吼道：“你再敢说一遍，我现在就让你去见华佗！”

剑落地，哐当一声。

他回到床边抱住无心还有温度的身子，伸出手探到劲动脉，再探鼻息，毫无生气的一张脸。

他曾经和站在急诊室外的人说过很多次“对不起，抢救无效。”

现在他才体会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有人拍打着他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救不活急诊手术里的人。

他曾经觉得自己是冷血的，他以为自己早已看惯人间生死，今日才知，只是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没有出现罢了。

他背着她回来的时候还听见她说：“琉璃，我救你是受紫渊之托，你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

他手背擦拭着眼泪抱紧无心，突然笑的张狂。

而后，眼泪决堤而出。

“无心！”

那嘶吼，像狼嚎一样的悠长而孤独。

噬心拍着她的肩膀说道：“琉璃，无心她已经去了。”

唇色苍白的楚夜，扯了扯嘴角，肩头剧烈地抖动，抱紧无心说道：“不，她没死，她不会死的。”

地上瑟瑟发抖的老翁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楚夜无力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琉璃......”噬心摆摆手老翁慌张离帐。

噬心动了动唇，终归没说什么，走出帐外。

脚步刚踏出帐外，便听到帐内闷闷的哭声。

驻足仰望天空一片繁星，论起来，无心是个不错的对手，无心并非无心，只是不能有心。

楚夜捧着无心苍白冰冷的脸，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她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来。

“无心，你为什么那么傻？”

十四五的年纪，本应该是天真烂漫地生活，却一直被仇恨压着。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他们一起看星星的夜晚，他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她愣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报仇”。

他知道她的愿望不是这，他分明可以看见她眼中的期待。

楚夜抱紧无心，她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冷，楚夜喃喃道：“无心，我本可以拦住那人的。是我不好，对不起。我这就来陪你好不好？”

袖中匕首落在手中，青筋凸起，闭上眼握住匕首的手用力。

一把长剑横起，匕首落地。

楚夜雾眼朦胧，看着帐口，手上剑伤涓涓流血。

他丝毫为感觉到疼痛，轻笑道：“呵，留我何用，我就是废物一个。”

玄色袍子的手握紧，冷声道：“本王不允许你死。”

楚夜抱起无心的身体，走了两步，两眼一昏，倒地。

无心，我来陪你了，你不用觉得孤单，我本想着等你报了仇就告诉你我叫楚夜，不叫什么琉璃。

不用害怕孤独，我会永远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