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辩的声音都有些苍白，周恺温和的好似一只绵羊，萧戈雅则冰冷的好似一只猎豹，可是彼此都陷入短暂迷茫，不断询问自己这样是对是错。

最终萧戈雅还是松手了，手上刀片掉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仅仅是这刹那的迟疑，终归无法踏出泯灭人性的那一步。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后悔的。”萧戈雅面无表情地盯着周恺，语气不带丝毫动摇，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等他变异成丧尸之后，我马上杀了他。”

“不行。”周恺甚至无法直视萧戈雅，瑟瑟发抖却渐渐抬起头，“没有必要的杀戮，以后一定要全部避免，相信我，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萧戈雅冰冷的视线，像是要穿透到周恺的内心深处，她在周恺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只看见了彷徨无助，这种拼尽全力的劝诫，莫名令人无法拒绝。

更何况，周恺现在有可爱少女光环加持，无辜的仰角注视令人心软，他自己是不晓得这层影响，不过劝诫的心情，应该是千真万确的。

“好吧。”萧戈雅说完这一句之后，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得出来心情绝对不太好。

周恺生怕后面的学生挣脱束缚，所以悄悄离开了教室，小心翼翼地带上门，没想到走廊一张桌子底下，摆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

捡起来一看，里面放着没吃完的饼干，用来充饥足矣，可能是变异学生最近留下，萧戈雅可能在气头上没有发现，总之先回一趟教室看看。

萧戈雅比平时更冰冷了，周恺进门她连头也不转一下，她的眼神其实还有些空洞，对自己之前的杀戮行为感到不敢置信，却又后悔自己没有动手。

周恺也对自己的阻拦感到懊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可能也是行不通的，比起关键时刻的优柔寡断，他觉得已经有明确表达立场了。

尤其对心生好感的对象，更是容不得半点欺瞒，这次终于冒死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当时是真的以为会被杀掉，好在萧戈雅不像赵天宇那样病入膏肓。

说实在周恺也还未放弃赵天宇，如果有迷途知返的迹象，他还是会想办法尽一份力的，就算是以绝对的优势，面对暴徒也不会痛下杀手。

这是周恺第一次觉得，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他一直有种外来者的不适应感，现在融入了这个世界中，感觉一切情感依托，都被那一股无形意志给修正了。

转头想要看一看萧戈雅的时候，两人的视线竟然对上了，周恺忍不住想要别过头，不过萧戈雅直接走到了面前，眼神明明在对视，却都像在看着远方。

“下不为例，我以为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萧戈雅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这关系到她以后的信念问题，“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

“那我也还是会阻止。”明明瑟瑟发抖，周恺依旧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