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妮看着宋起有片刻愣神，他的眼睛时而明亮，时而暗淡无光，有时而简约得一望到底，时而又给人深邃不可轻易揣测之感。沈佳妮极少在一个人眼睛里读出这么多情绪来，一路走来接触不多，但心里总觉得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感。

沈佳妮愣神时宋起已经越过她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说，“还不快跟上来。”

沈佳妮即刻回神，“哦”了一声跟了过去。

宋起走进书房停留在一幅画前就不动了，沈佳妮顺着看过去，是一幅古代女道士的画像。画中女子身穿白色的道袍，左手拿拂尘，右手握了一卷书。此女子眉清目秀，一脸祥和。谈不上多美，但是胜在端庄大气，真是一副贵人像。

女子脚下有一条小金蛇，金蛇欢快的游也在女子身边，不知道是此女子养的宠物还是追随者？

从小接触玄幻的东西，沈佳妮的思维已经异于常人。她可不认为这条蛇只是画在那里好看的。

“这画中人是谁？”沈佳妮好奇地问。

“一个......故人！”宋起看着画慢吞吞地道。

“故人？”沈佳妮懵了，这画以她的眼力见少说也有些历史了，若说是故人那宋起得多大岁数？复又道，“可以冒昧的问一句，这画是何年所作？”

宋起看着画出神，眼里流出了不曾见过的哀伤。半晌才道，“你相信轮回吗？”

“轮回不过是传说，看不见摸不着，谈起来像天方夜谭，又好像真实存在。从不认识的两个人突然遇上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微妙，但又找不到科学根据，所以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沈佳妮有些不敢相信，宋起会问这个，难道这画中人是他曾经的爱人？他几世轮回就为了等她回来？

“你就说你信还是不信？”宋起对沈佳妮的回答非常不满，不耐烦地道。

“从个人感觉和经历的事，我觉得世间有轮回。”沈佳妮不得不认真思考后回答。她本想敷衍一番，用科学是检验一切真理的理论去解释世间无轮回无因果循环，但一开口就变了调。也许骨子里是希望有轮回有因果的，知道来处方知去处。

越是长大背负的使命和责任越多，有些已经完全超脱自己的承受范围，能维持下去不过是靠着残存的信念。

“说说看都是什么感觉？”宋起追问道。

从未与人认真探讨过的未知事物，听起来玄之又玄，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者，一个沐浴在电子高科技时代爆发式增长的新人类，怎么能用迷信的那套观点去诠释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是不存在的，是造物主设定好的世界，所有的创造发明都是既定存在的，我们只是发现而已，不是真的发明创造的。这些观点用什么去解释？

沈佳妮脑中嗡嗡作响，宋起莫不是魔障了？还是他来历非凡？

宋起见沈佳妮半天都不吐一个字，催了催，“嗯？怎么不说话？说说看。”

沈佳妮咩了咩唇斟酌一番道，“感觉是最不可靠的，也是最琢磨不透的。就好比某个人早上起床晚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导致早餐没有吃好，出门错过公交，上班迟到，老板刚好查岗，情绪不稳谈合同丢失订单。这都可以归结为感觉，一早不顺一天都是慌慌张张的，好比鸡血打在了尾巴上没有打在头上，人为制造了焦虑。”

“嗯，继续！”宋起点点头示意继续说。

“若说因果论，也类似于此。如果这个人把心态放好，情绪稳定一点，见招拆招也许合同就不会丢。”

“噢？看来佳妮对情绪控制已经求得真经了！”宋起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