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的小路还算顺利,后面就渐渐开始难了。
小路上出现了好多难民。
而且,这里的难民远比半年前田家逃荒时的还要多,还要凄惨。
不说别的,就说他们身上的衣裳。
现在早已入秋,眼瞅着下个月还就要入冬了,气温明显冷了下来,路上的难民却只有件单衣。
他们脚上的鞋子也早已破烂,好多难民甚至都赤着脚,还有已经冻死饿死的。
说是饿殍遍野,一点都不为过。
官兵们以前押送犯人多数都是走的官道或城里,嫌少遇到这种情况。
现在遇到,都很是新奇。
是真的新奇。
没有半点敬畏之心的那种新奇。
就比如官兵头头全然没把他们当回事,腰间的荷包都没收起来,结果在傍晚时。
十几个难民突然冲过来抢他荷包。
也是幸好官兵们都带着刀,官兵头头大喊几声,官兵们立即跑来砍杀那些难民。
荷包总算保住了。
那些难民却都断了气。
田家和谢家即使已逃过一次荒,见过这乱世的凄惨,却见到这副场景也都是怕。
但“怕”这个词对田家来说,他们是真能做到小心,却对丁招娣来说就不成了。
丁招娣这憨货在晚上时竟还敢拿出肉要炒着吃。
结果肉还没切好,就有难民最先跑过来。
难民们可不止是抢肉,还有谢家的粮食他们也抢。
而且,那速度…
谢大牛反应过来想找官兵们帮忙时,他们家的粮食已被抢光,甚至丁招娣的衣裳都被撕烂了。
硬给丁招娣吓得瑟缩在地直发抖。
田家人也是看的唏嘘。
大伙的关注点都在难民抢粮上,只有田果果…她刚才看见那些难民的眼睛,面色都有种不正常的白,而且他们身上还都有股…
好似腐烂的臭味。
这很是不对劲。
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看也看不出来。
想了想,田果果从空间拿出几个现代版的口罩递给家人。
她也不多说,最先拿起个儿童版的戴在自己脸上,并让大伙都跟着戴在脸上。
当然,也不忘给谢书言他们分个。
谢书言自然是不会在意这是啥,只要媳妇儿给他的,他都会收下并按媳妇儿说的办。
丁招娣也还好。
她瞧着田家都戴上了,自己也跟着戴上。
谢书言都戴了,肯定不是坏东西。可谢大牛头铁啊,他不但不戴还满脸嫌弃,甚至让他的两个儿子也都不要戴。
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田家怕不是要害死他,好继承他的遗产吧?
他上次可是赢了不少钱呢!
官兵们也都忌讳,怕田家给下毒都没戴。
田家自然不会强求。
他们就这样又走了两日,终于走到傍晚可以休息,官兵头头刚坐下竟就呕吐起来。但他起初并未多想。
只以为是晌午吃的那个发酸馅饼惹得祸。
田果果却明显看出他的眼睛和面色都已开始发白,是那种不正常的白。
还有他刚才的呕吐物…
正常呕吐物应是刺鼻酸臭味,可他的却是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