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回来啦!”何兵激动的说道,泪水都差点从眼角中流了出来。
三下并做两下,从地面上慌忙的跑了起来,向着张羡鱼冲去,到了他的身边,两只手掌死死的抓着张羡鱼的手臂。
那模样,那表情,就像是单身二十年老光棍,忽然见到大妈一样。
比喻有点不恰当,但事实的确如此。
“何兵,你这是干什么?”张羡鱼明知故问道。
“大郎,我的好大郎,你可是我的亲哥啊!我在你家院子门口,可是足足等了你一天,总算是将你给等回来了!”何兵激动的说道,使劲的摇晃着张羡鱼的手臂,似乎不这样做,无法表达他内心的丰富情绪。
“有什么话放开我再说。”张羡鱼道。
抽了一下右手,右手却被何兵死死的抓着,他手臂上面的衣袖,都被抓的起了皱痕。
“不!我就这样说,我怕刚把你给松开,大郎你转身又跑了。”何兵摇头道。
张羡鱼眉头一皱,冷漠的望了他一眼,右手猛地一用力,从他怀中强行抽了出来。
“有什么话现在说吧!”张羡鱼依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玩味的望着他。
“大郎,你今天怎么没有过去讲故事?”何兵问道。
“去不去讲故事,我还要向你禀报?”张羡鱼反问道。
“……”何兵心里瞬间无语。
“大郎,何儿姑娘和那些听客都等急了,在酒楼里面等了足足一天,你是没有见到何儿姑娘和那些听客临走之时的表情!你要是不去,要是得罪了他们怎么办?尤其是何儿姑娘,她可是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啊!”何兵急道。
“这是你们福贵酒楼的事情,与我有关系?”张羡鱼道。
“大郎,这三年下来,我们好歹朋友一场,难道你就这样置我们福贵酒楼于尴尬之中?成为安宁城的笑柄?再者,你每天说书,可是一大笔的收入,一个上午下来,至少能得到五两银子!难道你不缺钱了吗?”何兵再次劝说道。
“何兵,不是我给你为难!你应该知道,江郎才尽!任何好故事,都需要灵感和丰富的阅历,才能创造出来!就像是之前我所讲的西游记一样,可能在你们外人看来,是如此的简单,上下嘴唇一碰,一个精彩的故事便出炉了!但是在这些故事的背后,无数个日晚,我在挑灯苦思,在勾画着整个故事的环节,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故事的质量都要大打折扣!”张羡鱼拍拍何兵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然后呢?”何兵下意识的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开始夜禁了,你要是再不回去,明天去县衙的牢房里面住上几天吧!”张羡鱼道。
取出钥匙,将锁打开,在何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院门快速走了进来,然后从里面将院门插上。
“啊!大郎不要啊!你快点开门啊!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你明天到底去不去讲故事啊?你要是不过去,掌柜的一定会活扒了我?一定会将我扫地出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孩子,大郎你不能这样无情啊……”
小院外面,传来何兵的敲门声,还有他使劲的叫唤声。
张羡鱼望了一眼零散的星光,嘴角一翘,带着一道嘲讽。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相信何兵的话?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孩子?
张羡鱼笑笑,迈步向着房间中走去。
进了房间,直接进了卧室。
“那个家伙在外面叫了一天!像只苍蝇一样烦人!”见到张羡鱼,李乐歌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