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珩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窝在沙发里,但下颚线绷紧,薄唇紧抿着,虽然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眉眼,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正在蔓延。
直到通话被挂断。
三七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声音还怪好听,旁边那女人是谁?”
“……”
邓飞看了一眼某人沉下来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有可能是同事?”
三七把手机锁了屏,又丢了回去:“现在这个时间,同事?”
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
谁家同事晚上十二点还在一起啊?
然后两个人就看着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拿起手机站起身来,浑身都被低气压裹挟,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我回家了。”
背影都写满了生人勿近,冷着一张俊脸直接从门口离开。
邓飞盯着代珩离开的方向,看起来很愁:“看来他男朋友真要跟他分手,代珩回家不会哭吧?”
三七还有点不在状态中:“啊?是这个意思?真在闹分手啊?哭应该不至于吧,这么喜欢吗?”
邓飞叹气:“喜欢的不得了,不然能谈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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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正好到达目的地,于越把车熄了火。旁边帮他举着手机的刘铭,把手机锁屏后递给于越。
“谁的电话,有很重要的事吗?”
临时遇到个案子,刘铭喝了酒没法开车,在场的一众人里面只有于越没喝酒,只好拜托他过来帮忙。
于越接过手机,解开安全带,想到刚才那句代珩状态很糟糕,有些心神不宁。
但这会儿他实在是没法赶过去。
只能强撑着打起精神,把手机锁了屏,放进口袋。他说:“没,先处理这里的事。”
几个人下了车,找到单元楼后,直接上了楼。
程雨好奇的问道:“委托人怎么回事?怎么会半夜打电话,还那么急。”
刘铭想到刚才临时接到的那通电话,顿时感到有点头痛:“这案子一直都是我在负责,断断续续也好几年了。当事人一直被家暴,但每次处理结果都是和解,刚才她老公喝醉酒又对她动了手,她现在情绪很激动,说活不下去了,要跳楼……”
几个人刚才在清吧喝酒,没想到就接到了委托人打过来的电话,其实这个时间点这件事不该他们处理,但当事人情绪激动,担心会出事,所以赶紧赶了过来。
“我们现在过去之后,要先稳住当事人的情绪。”刘铭叹了一口气,对程雨说:“你是女孩子,应该好沟通一点,所以麻烦你等会跟她聊聊,让她不要冲动。”
他又对于越说:“于越,麻烦你等会要帮我记录案情,我助理他喝多了,没办法,只能麻烦你。耽误你时间了吧?”
于越很轻的应了声:“没事。”
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当事人家里一片狼藉,都是被打砸过的痕迹,委托人正坐在窗口,崩溃的大哭着。
她的情绪太激动,说话都颠三倒四。
“没办法的,谁都救不了我,每次都只会调解,让我忍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每天都活得好痛苦!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女人哭的泣不成声:“我鼻梁被打断了,去医院鉴定,只属于轻微伤,只能用治安处罚来训诫。把他关个三五天他就出来了,我又继续挨打,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