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着说着思维就开始发散。
邓飞想了想:“你别说,矜贵正直检察官和他的风流浪荡富二代男朋友,有点意思。”
三七:“朋友,你平时没少看啊?”
邓飞笑得很鸡贼:“我看的都是你的戏,大明星,特别是你和你死对头拍的吻戏,我回味无穷。”
三七:“……给老子滚。”
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开吵,另一边的人则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把人拐到江城来?
毕业之后,其实代珩已经准备要陪于越留在临安。
是于越主动提出。
——回江城吧,想去你的城市看看。
他能懂于越的心情,毕竟在临安已经无牵无挂,去哪里都一样。
所以于越迁就他,让他回江城,离他的父母近一点。
明明在生活里能感觉到于越对他的特殊,以及那些细节里面透露出来的,能称之为爱意的东西。
为什么还是想分手……
代珩想到了大三那年。
于越父亲去世时,少年因为隐忍而发红的眼眶,还有办丧礼时,他跪在灵堂前,单薄清瘦的背影,向来笔直的背脊微微躬了下去。
虽然于越什么都没有说,可代珩还是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好像失去目标的迷茫。
活了这么久,好像一直都是在为拥有一个家而奋斗。
希望他唯一的亲人好好的活着,不要留下他一个人。
可最终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种感觉,代珩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无能为力,只能陪着于越,在他身边跪下,然后牵住他的手。
那天晚上,两个人对着灵牌跪了很久。
代珩没法用言语去逗他开心,哄他,只是一直安静的陪在于越身边,静静的牵着他。
直到某个时刻,那只冰凉的手指才僵硬地勾住他的手,试探性地紧紧扣住。
晚上的灵堂很安静,连风的声音都没有,于越的喉咙哽到有些沙哑,声音很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代珩……”
代珩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转过头时,看到了少年红着的眼眶。他嘴唇很轻的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现在想起来那个场景,代珩都会有些瞬间的恍惚。
于越时候欲言又止的……想说、但是又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呢?
代珩嘴里的烟头燃了一大截,烟灰飘落下来,他的手指微微一抖。
“又溜号了,你还玩不玩?”
三七不爽的盯着他:“这段时间你都这样,动不动就溜号,又想什么去了?想你男朋友就去找啊,又不去找,成天跟我们混在一起,又不认真玩,你特么找揍吧?”
代珩胸口闷得慌,意兴阑珊地把手里的牌丢了,手臂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低声说:“不玩了。”
“你他妈!……”三七想打人。
邓飞很欠揍的说:“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儿?那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快点说出来,让兄弟们都高兴高兴。”
代珩懒得搭理他。
这几天总是频频想起以前的事,这些年他们的点点滴滴。
于越他爸当初动了手术之后恢复的还可以,可没过两年,还是出现了排异反应,没能抢救过来。
当时进手术室之前于德怀是怎么说的?
——你们在一起要好好的,就算以后分了,也好聚好散,行吗?
他爸应该是在点他吧,如果有一天于越不想和他谈了,希望他不要纠缠,好聚好散。
虽然他没把这话放在心里,但毕竟还是有了顾虑。
如果于越真跟他提分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