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爹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可这会却头疼的很,“各位乡亲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六郎还没回来,这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王氏得意又嫌弃,神气的不得了,嘴上却附和:“就是就是,大伙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可这事儿还得看六郎自个儿的意思,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强逼着他。”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向来就该由长辈们好好考量、做定夺,你们要是答应,六郎敢不听吗?”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声音还挺大,让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显然,是想逼陈老爹和王氏当场答应哪家的婚事。
谁都知道,陈六郎若是回来,怕是一个都看不上。
读书人嘛,眼界总是不一样的。
王氏一听,火气就瞬间冒了出来,指着那开口的婶子骂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家六郎虽说是个读书人,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物件儿。这婚姻大事,哪能就凭你们在这儿瞎嚷嚷就定了?还说什么六郎敢不听,他要是不情愿,难道我们做父母的还能硬逼着他不成?”
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直白的说我就是看不上你家闺女。
陈老爹也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地说:“婶子,您这话说得可就过了。咱这村里向来是讲情讲理的地方,虽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可也得顾着孩子们的心意。六郎如今刚中了解元,正是有大好前程的时候,这婚姻之事可不能草率,得从长计议,哪能就这么被你们逼着当场应下呢?”
那邻居婶子被王氏和陈老爹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道:“哼,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陈家好,我家闺女不知道多少人想娶,你们倒好,还挑三拣四的。”
王氏脸色一拉,刚想说:谁想娶你家闺女,那就嫁给谁去
就被眼疾手快的陈老爹拉住了,六郎中了举人,没的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老二陈修禾赶紧出来打圆场,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家的好意我们陈家也知道,六弟中了解元,家里的喜事一桩接一桩,我们也都还晕乎着,六弟想必马上会回来,这些铜板虽不多,就当是让大家沾沾喜气。”
说着,他从王氏的兜里掏了一个红布包出来,抓了几把铜钱就撒了出去。
瞬间引来村民的一阵哄抢,场面变得热闹起来。
倒也没人再提亲事。
看着那一把一把撒出去的铜板,王氏心疼的直哆嗦,嘴里不停的骂陈修禾是败家子。
陈老爹却是高兴,觉得老二机灵,会办事。
趁着村民们哄抢铜钱的混乱场面。
陈修禾悄悄拉着陈老爹和王氏到了一旁,低声说道:“爹、娘,我这也是想先把这说亲的事儿给暂时岔开,省得大伙在这儿一直揪着不放,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等六弟回来,再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事儿吧。”
陈老爹点点头,“嗯,老二,你这法子倒也使得,先把这风头避过去再说。不过等六郎回来,还得好好和他说说,让他心里有个底儿,别到时候被这些说亲的事儿弄得措手不及。”
王氏虽然还在心疼那撒出去的铜钱,但也知道她们还在村里住着,不好得罪这么多人。
心里却想着赶紧把小儿子的婚事定下来,免得一直被人惦记。
就在陈家哄抢喜钱的时候,陈慕风、李茗轩,张书翰一行人也是抵达了青石镇。
张书翰和李茗轩二人都住在青石镇。
李茗轩先让车夫把张书翰送回家,说了几句分别的话,马车便绕回李府。
他下车后,便吩咐车夫把陈慕风送回泉水村。